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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一下。因为只要她一动,丫鬟手里的藤条就会毫不留情地打来,在她娇嫩的皮肤上留一下一道又一道火辣辣的感觉。
而罚跪的原因尤其可笑,竟然是因为自己拒绝了柳儒生让她替他去钱房偷钱的命令。
第二卷 第四章 卿本多愁多病身(2)
偷钱做什么?那是义父的生意钱,如何能偷?更何况柳儒生拿那些钱并无任何正事要做,只是胡乱挥霍而已。
“娘,这样的少夫人,我不要!”
九岁的柳儒生穿着大红的箭袖棉袄,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巧的手炉,与跪在冰天雪地中的肖雁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长着和他姐姐柳池瑶一样的漂亮小脸蛋,而性格也像他姐姐一样地让人不喜欢。
看着那样闪着报复光芒的眉眼,肖雁谣只是皱了皱眉头,什么也没说。
“怎么?你还不服气是不是?娘,你看她……”
柳儒生看着微蹙眉头的肖雁谣,一张小脸几乎扬到了天上去。
而莫氏也不分青红皂白地一味维护自己的宝贝儿子,指着肖雁谣的鼻子就嚷了起来:
“来人!这个小贱人反了!有了老爷的撑腰就不把我这个娘放在眼里了?给我打!狠狠地打!没有儒生的吩咐不许停手!”
于是,在鹅毛大雪中,藤条一次又一次狠狠地抽打下来,顿时肖雁谣的胳膊上、背上、屁股上、腿上全部火辣辣地疼,甚至还有几处已经渗出丝丝血迹来。而柳儒生则舒舒服服地坐在太师椅里,抱着微暖的手炉,得意洋洋地看着咬着嘴唇、几乎要昏厥过去的肖雁谣,就是不说那句“停手”。
这一年,十岁的肖雁谣是九岁的柳儒生的姐姐,但却从来不曾尝过做柳家大小姐的滋味,只因为除了常年在外经商的老爷,从来没有人把她当成是柳家的大小姐,在莫氏的管制下,她永远都是柳儒生的童养媳,最没有地位的童养媳……
好痛……肖雁谣用力地咬住唇,任凭藤条打在自己身上却始终倔强得不肯哼一声,于是就在“啪”“啪”的声音中,那双原本美丽的大眼已经渐渐模糊,早已跪麻木的双腿好像根本不长在她身上一样。在这个时候,肖雁谣突然觉得这具身体仿佛也不是自己的了,眼前白茫茫的雪越来越黑、越来越暗……
她就要死了么?死了倒也好了,再也不用活得这么累了……
就在肖雁谣即将昏倒的那一刹那,执藤条的丫鬟忽然发出了一声尖叫,然后肖雁谣感到有一双温暖的臂膀突然从后面轻轻地搂住了她,带着一股好闻的淡淡香气。
是谁?是爹爹回来了么?
肖雁谣吃力地抬起头,但眼前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隐约中她只听到莫氏惊惧的尖叫声,以及周围家丁的倒地声:“你是谁?你知道不知道这里是柳园!怎么敢擅闯……”
“原来这里就是柳园……”天籁一样的声音突然响起,仿佛微风拂过清泉一样美好动人,温柔而安定地敲打在肖雁谣的心上,让她早已死寂的心突然一跳,“我的名字叫做若,是柳轻翼请来的老师。”
若?若师父……听着那个充满磁性的优雅声音,肖雁谣轻轻一笑,眼皮愈发沉重起来,终于全身一软,靠在若师父温暖而安定的怀抱中睡着了……
那一天,她的若师父第一天来到柳园就出手救了她,并且在轻松制住家丁后,留给莫氏一句让她惊惧很久的话,以至于后者在若师父住在柳园的这一年多来再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莫夫人,这个丫头是我的学生,下次再让我看到她无故被罚,我想,你是知道后果的……”
“若师父……”她又梦到若师父了!又梦到若师父了!
傍晚的时候,肖雁谣睁开了眼睛,一摸脸上,竟然已经满是泪水——她又哭了,似乎每次梦到若师父她都会哭。
想到这,肖雁谣轻叹了一声,那张尚且还有些稚嫩的脸上再次挂起了一抹与年龄不相衬的哀愁:
若师父,你究竟在哪里呢?你可知道,你教给谣儿的诗词歌赋、天文地理、珠算商道,还有那手神奇的“七巧黑珍珠”,谣儿一直都很用功很用功地在学呢!还有、还有你为谣儿开的那副续命药,谣儿也一直在吃……若师父,若师父,你听到了么?
泪水,顺着肖雁谣光滑的脸蛋流下,“啪”地一声打湿了刚刚柳轻翼用来包药的纸,然后淡淡地晕染开,瞬间连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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