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第1/4 页)

于是，慢慢地把些苦衷，都出来。字句，直是锥心泣血。

直以来在心底深处掩藏着的万般不甘、委屈、无奈、伤痛，混合自己想要回家而不可得，想要变成好人却始终不得不委身于邪恶阵营的失望和强烈的挫败感，汇聚成股无比强大的力量，仿佛旦开口话，胸口那道无形的桎梏就被些情绪的洪流冲破，促使出更多。

不知道为什么些从来没有对芬丹过个字的真心话，会在样个奇异而危急的时刻，却统统对面前个腹黑而无情的雷拉格竹筒倒豆子般全部倾诉出来——也许是因为希望他施舍给怜悯，使今日能够全身而退；也许是因为潜意识的最深处，始终认为他对小白王的爱情虽然执拗而盲目，却令他成为个游戏里，最懂得种由于身份立场不同，所带来的矛盾与伤痛的个人。

也许在心里，芬丹不会明白有过样多的挣扎。在他的眼里，世界是清晰明的二分法，非黑即白，而正义是每个人都应该永恒追求的最高目标。他喜爱，回护，甚至为徇私，为打破他贯信守的原则；然而他永不会懂，为什么心目里首要的事情，不是对光明的追求，而是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的信念，而为个目的，能够委屈自己去做无数违心的事情，做违背良知的决定，在正邪两界的边缘游走，妄想着有能够凭着自己的双手主宰的，不是正邪较量的输赢，而是自己的人生……

总觉得雷拉格和芬丹不样。雷拉格虽然在不同的BOSS手下做过很多摧城拔寨杀人放火的事情，算得上是位枭雄，然而他所追求的最终目的，却是那虚无缥缈难以捉摸的爱情。为样的爱情，他斩断自己切的来历，切与身世过往的羁绊和联系，用自己的双手打下片江山，但却只是为让他更有拯救小白王的实力——

雷拉格突然出声问道：“耶泽蓓丝，……为什么要对些？本来可以不用解释么多的，肯讲，也未必有耐心听完……”

心下微微震，直视着雷拉格深不见底的眼眸，慢慢道：“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些。也许是因为，毫无理由地相信会解。也许是因为，很可笑地以为，在把王陛下珍视地捧到上的时候，或许也肯在指缝里漏过个曾经站在边的人的性命，容苟且偷生……”

221

雷拉格微微震动下，视线灼灼地盯着，许久许久，才：“……知道么，耶泽蓓丝，当初，觉得是拜娅拉杀死莎蒂娅，所以恨不得把劈死，为莎蒂娅报仇……”

他为什么突然提起件事？

苦笑，头答道：“知道。当初知道是杀害娅莎德，盗用的身体，变成莎蒂娅时，也恨不得将碎尸万段……”

雷拉格沉吟着，并没有立刻接下去。

猜，知道他想要什么。

他是想，现在，他觉得是，耶泽蓓丝，杀害伊拉娅，他的另个同伴吧？所以，他也恨不得把杀，好为伊拉娅报仇？

明白，如果真的和他动起手来，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变成黑暗精灵之后，他魔法的进境更加没有体质和种族上的限制，愈发精进许多。

那么，难道就只有束手受死？

沉默地注视着他身后的窗外，正在起伏在地上休憩的，们两人的巨蜥坐骑。

原来最怕些虫子。而现在，先是摇身变成“蜂群王”，玩蜜蜂和马蜂；尔后又骑着巨型蜥蜴东跑西颠。可是，就算它块头再大力气再足，能之内驮着跑上二百里地，它还是只蜥蜴啊，以前最怕的那种爬虫类动物。

生活真的能把人逼得突破极限。

在刻，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起芬丹。

想到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起艾罗兰的那些美丽的自然景色，那片青葱的绿草，焕发着无数生机和美好的森林……还有当无限接近他的时候，能够在他身上闻见的青草香，那种能够清晰体会到的温热的体温，那张总是貌似很严肃，却往往拿无可奈何的，熟悉而亲近的脸庞。

到现在才彻底明白，虽然他劈当初的记“光明圣言”，却并不真的那样恨他。

可是，永没有机会再去细细体味那从前的切。

忽然泪流满面。

“知道吗，雷拉格，很想活下去……知道打不过，如果拼死反抗，其实最多也就是打伤，然后自己赔上条命。能够侥幸脱逃的希望，那样渺茫……”

慢慢地道。雷拉格沉默地听着，没有打断。

“有时候也在想，现在归入正义的阵营，可是没有办法投向正义的方……只需要净化身上恶魔的血统，可是，除恶魔的血统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净化之后，也许就不存在……所以即使打死，世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