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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敏冷冷地瞪他一眼，并不在看他，飞身而下走到孙婆婆身边。

那小杨过抬起头来，凄然道：“龙姑姑，这恶道士……把……把婆婆打死啦！”

龙敏瞧在眼里，果然婆婆内伤颇重，五脏六肺皆已移位，加上老迈其生机已断回天乏术，不由心中的寒意更甚，丹田中的寒冰之力不禁丝丝外溢，将小杨过及周边的一干看得目瞪口呆的道士冻的牙齿咯咯之响。

片刻龙敏抬起头来，见那小杨过冻得发抖，却神情悲切不肯离开婆婆一步，不由心中一动，单手抚摸过他的头发，点了点头，却又想到自己也是死过一回之人，不由冷然道：“人人都会死，死后也许还会有新生，这也算不了什么。”

接着俯身察看婆婆，问道：“婆婆，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此番话却是就算她为了小龙女对这亦母亦仆的孙婆婆尽最后一份孝道吧。

孙婆婆叹了口气，道：“姑娘，我一生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事，就是求你，你不答允也终是不答允。”

龙敏不禁秀眉微蹙，已然想到所求何事，果然还是摆脱不了杨过啊，但也不能不应，死者为大，于是接口道：“现下你想求我什么？”

孙婆婆点了点头，指着杨过，一时却说不出话来。

龙敏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你要我照料他？”

孙婆婆强运一口气，道：“我求你照料他一生一世，别让他吃旁人半点亏，你答不答允？”

唉，哪有要求一未婚女子去照料一男子一生一世的，这婆婆还真是老糊涂了，于是龙敏便踌躇道：“照料他一生一世？”

孙婆婆厉声道：“姑娘，若是老婆子不死，也会照料你一生一世。你小时候吃饭洗澡、睡觉拉尿，难道……难道不是老婆子一手干的么？你……你……你报答过我什么？”

汗，上纲上线了，也罢就满足你这最后的不合理要求吧，龙敏咬咬牙，应道：“好，我答应你就是。”

孙婆婆的丑脸上终于现出一丝微笑，眼睛望着杨过，似有话说，但一口气却接不上来。

杨过知她心意，俯耳到她口边，低声道：“婆婆，你有话跟我说？”

孙婆婆道：“你……你再低下头来。”

杨过将腰弯得更低，把耳朵与她口唇碰在一起。孙婆婆低声道：“你龙姑姑无依无靠，你…你…长大了…也…要…照顾…她…一生一世。”汗，这婆婆想干什么，龙敏与之离了不远却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说到这里，婆婆一口气再也提不上来，突然满口鲜血喷出，只溅得杨过半边脸上与胸口衣襟都是斑斑血点，就此闭目而死。

杨过大叫：“婆婆，婆婆！”伤心难忍，伏在她身上号啕大哭。

………【第四章　激斗全真】………

群道在旁听着，无不恻然，郝大通更是大悔，走上前去向孙婆婆的尸首行礼，说道：“婆婆，我失手伤你，实非本意。这番罪孽既落在我的身上，也是你命中该当有此一劫。你好好去罢！恩，怎生如此寒冷？”

什么叫命中该当有此一劫？呵呵，来自现代的龙敏最是不相信命运这回事。于是站在旁边，一语不发，周身寒意更甚。

郝大通似乎也感觉到这通天彻骨的寒意，无法再继续他那套冠冕堂皇的说辞，回过头来与小龙女对视：“好深厚的内力，居然可以引出体外改变外界温度，贫道佩服。”

龙敏不由皱眉说道：“怎么？杀人偿命，你一句命中该当有此一劫就想了结了？”

郝大通一怔，不明我意疑惑道：“怎么？”

“杀人抵命，你自刎了结，我就饶了你满观道士的性命，这是你命中该当有此一劫，难道你自不知吗？”

郝大通尚未答话，旁边群道已哗然叫了起来。

此时大殿外的道人纷纷斥责：“小姑娘，快走罢，我们不来难为你。”

“瞎说八道！甚么自刎了结，饶了我们满观道士的性命？”

“小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郝大通听群道喧扰，忙挥手约束。

可惜为时已晚，龙敏转过头来面对群道，不在刻意保留内力中的寒冰之力，刹那间原本夏末初秋的季节犹如瞬间进入了严冬，甚至有个别道士冻得双手拿捏不住利剑，“哐当”之声接连响起，原是宝剑掉落地面的声响。

虽然现在的龙敏可能比原来的小龙女更显得无情无欲，但并不代表她能做到佛家的以身饲鹰境界，一丝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老道士，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的道理你难道不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