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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的城府竟如此之深,我一直看错他了。
“你醒的很是时候,如果再过一会儿等这盘棋下完,我就要走了。”他边说边若无其事的把手中的白子放到桌上已经密密麻麻摆满棋子的棋盘上。
“啪!”棋子打在棋盘上的声音异常洪亮,几乎要把我的心也震出来了。
原来喜福效忠的对象不是胤禛,而是一直被众人忽略的太子胤礽,他这样算不算扮猪吃老虎?我深吸口气,压下有些浮躁的心绪,平静的注视胤礽,警告自己不要在他面前慌乱,那样只会使事情更糟。
“过来坐呀!看看我打的谱怎么样?”胤礽热心的提出邀请,就好像我是他的客人。
我一言不发的在桌子另一边坐下,这时候又觉得双腿隐隐有些无力了,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再看对面的胤礽,他只是一心一意的盯着桌上的棋局,似乎在努力思考下一步该走哪里。
桌上的棋子黑白交错,混乱不堪,根本看不出是哪一方站上风,而且明显黑白双方都有失误,白白放过了很多大好机会,这样的漏洞就连我这个不入流的棋手都可以看出来,但胤礽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只是一会儿落下颗白子,一会儿又落下颗黑子,每一下都要思考一段时间。
我皱眉看向专心下棋的胤礽,不明白他到底搞什么鬼,明明记得他棋力不错,怎么这会下的棋竟然比我这个有名的赖棋大王都不如。
我正盯着他使劲研究他脸上的表情时,他忽然问:“有没有觉得这里很眼熟?”
被他一说,我呆了呆,再次抬眼向四周打量,越看越觉得这房子的摆设以前似乎在哪里见过,目光飘到雕花木门上停了一停,我心中一动,忽然脸色大变的问:“你疯了吗?”
木门的样式终于唤醒我久远的记忆,这里竟然是毓庆宫的后殿小室,当初我因索额图事件被囚禁的地方。那时一心想逃跑的自己把刚才看见的假门误做了真门,在胤礽面前出丑,也因此在后来被囚禁的日子里,我对那扇门耿耿于怀,总是不时的给予关注。
说什么也没想到我还会回到这间曾经囚禁自己的屋子,而且竟然仍旧是以肉票的身份来此。最重要的是这里是太子宫,如果被人发现我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此地,无论是我,还是胤礽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就算我到时指控是太子把我绑架来的,但这种皇家丑闻也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如果康熙要处理这件事,我一定会受到牵连。
从我打量房间到脸色大变的质问,胤礽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只是笑盈盈的望着我。我却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强作镇定道:“你现在就放我出去,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你看我这盘棋下的怎么样?”胤礽不答反问,感觉这次谈话的主动权一直牢牢把握在他手里。
我疑惑的对上他闪动着期待之光的眼睛,那是一双不太漆黑的眼,有些浑浊,显得不够尖锐,但是却有种朦朦胧胧的柔和透出,使人感觉深不可测。
看着他的眼睛,我本因胤礽奇怪的举动而慌乱的心竟然彻底冷静了下来。我现在要搞清楚他绑架我的目的,并且找到离开的办法。目光转向棋盘,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我漫不经心的回答:“差劲之极。”
“是呀!的确挺差的一盘棋,走到现在,双方所犯的错误都太多,而且每一次都几乎致命。”胤礽略微点了下头,手拂过棋子,指着棋盘一角,像是自语又像是讲解:“这次失误差点让黑子彻底丢掉这盘棋,幸亏之后白子犯了轻敌的毛病,没能把握大好机会,我想那次白子一定懊悔得要命。”说着,他向我望来:“你说依现在的形势,谁会赢?”
“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问我这个局外人。”我冷冷的回答,感觉自己正在不停的被他愚弄。什么棋局,不过是用来比喻他和胤禩等人的较量,黑子是他自己,而白子则是胤禩他们,最后的胜利者自然为的就是高挂在心中的那抹明黄。
胤礽笑着摇头:“我什么答案都没有,因为我在赌博,把我所有的一切都压上的最后一赌。而你也不是局外人,你是这盘棋的关键,是会至一方于死地的关键。你说,老八如果发现你不见了,他最先会想到什么?”
四阿哥胤禛,我的脑中先略过他的身影,如果连我都这么想的话,胤禩他们又会怎么想呢?
他说完后,我们久久对视,然后我长长吐出口气道:“你真是个疯子。”
“我没有别的路可走。”他无奈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