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页)
恐怕是一种人性的残忍。”
陈子阳念完,季红梅没再吱声。她默然发动了汽车,缓缓地行驶在一条僻静的小道上。大家都沉默了,沉默的十分压抑。
突然,季红梅一脚刹车,猛地喊道:“滚,你给我滚!”
咱不谦虚,打仗时就这个熊样
挨了季红梅的骂,我却得意地笑了。跟她交往了三十多年,她动动骨头我就知道筋。
她这人特怪,认可你了,就那么不分里外,肆无忌惮,反之,她会跟你客客气气,虚与委蛇。
我跟她老公的故事,说来可真是久远了。我俩同为毛老人家的最后一批特招兵,刚刚穿上军装他老人家就去世了。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哀乐,我们一同走进了军区新闻培训班,又一同分到了云南省独立师政治部做通讯报道员。当战争逐渐迫近时,独立师改为33师,归建新挑起战旗的11军,我们这些“玩笔杆子”的“机关兵”也扛起了“五六式”冲锋枪下到了作战部队。我跟陈子阳一起,背着背包来到了驻扎在西双版纳的97团3营。可是,到了作战部队,我们便经受了一种曾未有过的屈辱。
要打仗了,一线连队都需要人,可对我们这些“机关兵”他们并不欢迎。在他们眼里,“机关兵”军事素质差,作风不过硬,玩嘴皮子还可以,冲锋陷阵都是些松包和软蛋,所以,各连长都没有愿意要我们的,营长也只好将我们“暂存”在营部。
都是老兵了,让人瞧不起,心里自然窝囊!这一天,营长将班排长以上的战斗骨干集中起来,进行山地实弹射击培训;大战在即,进行这种训练是很实用的。我和陈子阳虽然是新闻报道员,但都是副班长职务,按说也算得上战斗骨干,可营长赋予我俩的神圣使命就是给靶场送包子,炊事员的活儿。送饭的路上,我跟闷闷不乐的陈子阳的一通牢骚,竟然派生出了一个扬眉吐气的计划。我俩虽说是“机关兵”,但玩枪弄棒还是各有一套的。陈子阳的父亲是上海警备区的副政委,从小长在军营,各种枪械玩得溜溜转,而我呢,也是军人的后代,加之粮食部门需要枪支看家护院,玩枪的机会也很多,因此,我们决定给他们“露一手”。
靶场设在山坳里,几十个战斗骨干轮流上阵,主要是演习冲锋枪的点射,也就是俗话说的“打连发”。这种射击分为卧式、跪式和立式,以立式为高难度。别看奥运会射击冠军牛,让他们来打山地点射,十发能中一半就算他神奇了。当那些战斗骨干打完了,营长走到坐在警戒线外围的战斗骨干跟前,刚要宣布吃饭,守着饭挑子的我突然举手报告:
“报告,我要请示个问题。”
黑脸膛的营长是个神态向善的人,他扫了一下在座的属下,才来问我:“说吧,什么问题?”
我用眼角勾着陈子阳,问营长:“营长,咱们这是什么级别的培训?”
营长随口答道:“班以上战斗骨干啊。”
我又问营长:“那,我跟陈子阳算吗?”
营长沉思道:“你们两个是副班长职务吧?应当算。”
我故意垂下头,装作羞涩地说道:“那,我们也想试一试。”
“你们?”营长思量着,突然转过身去,冲着两个跑过来吃饭的报靶员喊道:“给我回去,还有两个!”
报靶员赶紧转身,营长又吩咐坐在子弹盒上的营部书记:“分发子弹,每人十发。”
等我们领到了子弹,他向我和陈子阳下达了命令:“姿势任选,武器手中,做好射击准备!”
我跟陈子阳提着“五六式”冲锋枪进入了射击位置。
内心十万分憋屈的陈子阳用右手拇指旋下冲锋枪,没有卧倒,也没有跪下,而是直接采用了高难的立式射击。一看他这样,我也只好随从了。
这时,营长提醒我们:“苏度、陈子阳,我提醒你们一下,大家进行的是跪式射击!”
营长的话还没落地,陈子阳的枪已经响了。“啪啪啪”,他一扣扳机,就是一个三连发。我也打出了一个三连发。
几秒钟,我们的子弹就打完了。
营长一吹哨子,高声喊道:“报靶!”
那一头的报靶员从掩蔽坑里爬出来,不会儿,一号靶台的红旗接连举了起来,一下、两下、三下……当举到第十下,营长大喝一声:“给我扛过来!”
二号靶台是我的,红旗连举了八下。营长震惊地望着我跟陈子阳,其他战斗骨干也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作为军事报道员,我当然清楚,立式点射,十发十中,属于特等射手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