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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了这快一天了，焦黑的地面上什么都没有，以后……还真不知道食物该从哪里来。

也许对有的人来说，这样的做法逼不得已。但这样的开端如果打开了，总有一天……人和人之间将再无信任可言。

“我赞成。”彦承举手，“无论任何情况，都不能吃人。”

“赞成。”贺芳举手。

“肯定，绝对不能吃人，否则人和禽兽有什么区别？不对，好多禽兽都不会吃同种族。”方哲伦抱着小男孩，话语间颇有些义愤填膺。

梅瑛则是无比纠结，扁着嘴，双手扣着地上的人骨头不做声，隔了一会儿才开口，“死人，可以，吃吧？”

“……”众人无语。

要统一标准，那肯定是死人都不能吃。可是梅瑛……到底算不算人？真要对一团水藻说不准吸取养分，好像又说不过去。

“不能。”彦承想了想，觉得太绕了，干脆复杂问题简单化，“死人也是人。”

梅瑛没吭声了。

我不让你们知道，悄悄的用根系吃就是。梅瑛委屈地低着头，把阳奉阴违的想法藏在了心里。

连冬见大家都在看他，颇有些不高兴地嘁了一声，“都看着我干嘛，就跟我喜欢吃人肉似的。放心好了，我也不吃。”

顿了一下，连冬高深莫测地笑起来，“不过，如果是变异人呢？动物变异人的动物形态，能吃吗？植物变异人的植物形态，可以吃吗？彦承你还吃了好大一团梅瑛的水草呢，呵呵。”

彦承囧然，“我吃的时候又不知道，那个时候谁知道水草和梅瑛连一块儿了啊。”

说起来彦承也是一把伤心泪，他现在看着梅瑛，唾液就狂分泌。水草那股子甜甜麻麻的味道太赞了！可是……他总不能要求梅瑛长点藤须给他吃吧，感觉好怪异。

“在知道是对方是动植物变异人的情况下，分两种。第一，我们不敌对，可交流，那就绝对不能吃他们。第二，敌对，交流无法达成或不可交流，对方主动攻击，那么兽态可吃。”贺芳微微一笑，开口道。

“不知道对方是动物变异人的情况下，当然是可以吃兽态的。”

“我想，我们的规则是，不吃纯种人，不吃人形体态的动植物。”

“地球上的食物链既然已经发生改变，那么我们的食谱肯定也要发生改变。我们当然不可能放弃食物，哪怕对方可能变成人。但我们必须有底线，必须有原则。人类不能自相残杀。”

贺芳说的掷地有声，条理分明。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连冬点头，心想还算你们不迂腐。

“我有个猜测，这只老鼠是生吃了邓洛的脑髓变异的，刚刚他还弄出了黄绿色毒气的异能来着。吃脑髓，搞不好是获取死者异能的一种方式。嘛，这颗脑袋要是吃了，说不定能有邓洛的异能唷，既可以变身成老鼠，还能操控毒气，啧啧！”

连冬故意这样说着，然后把头颅递给了方哲伦，“你要不要试试？反正这玩意儿死的时候也是兽态了，你就当这是颗长得有点像人的耗子头好了。现在团队里就你最废，要是你也有了异能，地位可不一样咯。”

方哲伦气的满脸通红，“连冬你别瞧不起人！我，我会凭自己！”

连冬将方哲伦那一瞬间的震惊和犹疑看在了眼里，他笑了笑，把头颅扔开，“开玩笑的啦。”

邓溪枫感觉到方哲伦的怒气，吓得浑身僵硬。方哲伦连忙放松下来，鄙视地看了连冬一眼，抱着小男孩坐到另一边，不再理会连冬。

“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下出去看看那战机的残骸里，有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东西吧！”彦承走到方哲伦身边，陪着方哲伦坐下，同时向大家提议。

被彦承轻轻拍了拍肩膀，方哲伦勉强一笑，表示自己已经不介意了。

不过，方哲伦还是忍不住飞快地再看了那颗头颅一眼。

***

狂风呼啸而过，大地毫无生机。

一片凌乱冒烟的残骸中，宇航服破破烂烂的凌夜白恍如隔世。

活下来了？

强行终止了一切智能系统，纯手动模式驾驶，只凭借爆发的本能……他竟然把战机从宇宙里开回来了？！

这是第多少天，他已经记不得了……

透过裂成蛛网的面罩，凌夜白看到一片乌黑翻滚的扭曲天空。

瞿故明，我活下来了。

你呢？

咔嚓！

浑身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