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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认为,即使推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对吗?”说着拉过安安的指,酒杯就着唇一饮而下,轩辕司九轻轻地笑,带着淡色的阳光的影子,近乎鬼魅。
安安的眼眸惊讶地大睁,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他。轩辕司九好玩地看着她小心翼翼维持的笑颜,但眼中戒备畏惧的神色已是显露非常。
然后安安冷漠地垂着眼帘,目光落在了手里的酒杯上。阳光下,白釉的杯身发出色泽柔和的光晕,那透明液体在杯底不住荡漾,看来起伏不定。
“九少这么抓着我,叫我可怎么喝?”
轩辕司九仔细地看着安安,仿佛想从其上找出什么。然后他冰凉的指尖开始缓缓移动,从手腕开始,沿着指骨慢慢而下,润突的腕骨,修长的手指,似乎是感觉不出恶意的单纯嬉耍,异常地温柔。但那触感寒透肌肤仿佛蛇般的,让安安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终于他放开了她,安安连忙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缓缓地饮尽杯中的酒,却止不住小腿的颤抖。
安安一言不发,室内越发鸦雀无声,静到连角落处暖炉的燃烧声都清晰可闻。
室外的风,似无止歇地,那不停撩动的卷帘,一阖一开,瞬间的空隙里,可以窥见那庭园里四散的飞雪。
轩辕司九依旧是站在安安的身前,看着她,手里摇着的酒杯,若无其事地道:“怎么不说话,还是你喜欢静,这里是不是太吵了?我在东面有座宅子,梅花开得也是正好,也很幽静,不知三小姐肯不肯赏光。”
说着,轩辕司九重新迫近了安安,淡淡的冰冷的气息一下子压迫着她。安安只觉得他们离得那样的近,她和他的呼吸似乎已经搅到了一处,轩辕司九的目光沾染到了她的脸上、发际、衣间,像针一样。
安安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终是退无可退,身体靠在墙上,背后有黏黏稠稠的汗抵在没有温度的墙壁,那样细腻的凉、像丝一样轻微地透过背、透过血、透过肉,传进来体内。
安安急促地呼吸着,抬头刚想说些什么,却看见轩辕司九轻轻敛动的眸底,一抹淡淡的笑意正扩散着。
即使久经风尘,但一抹羞涩的红晕还是忍不住浮上了脸颊,连耳根子都忍不住发热起来。
轩辕司九望着那双怒光闪动的瞳眸,近乎着迷的。
喜欢那样的表情。
虽愤恨但强撑笑意,且隐藏着的畏惧……
无法抵抗,安安只能用力地咬住微颤的嘴唇。轩辕司九的怀中散发着烟草的若有若无的味道,还有一种冷极了的气息,那是只属于他的味道。
头有些沉,眼有些花,轩辕司九慢慢地贴近她的耳畔,低沉的声音若枕边细语:“来吧,我们回去吧。”
安安像是被人操纵的傀儡般,转身抬着头,注视着轩辕司九的脸。她竭力地想要哀求些什么,可是安安只看见他结着冰的眼,以及自己映出的身影,那样的渺小而惨白。
轩辕司九伸出手去沿着安安的眉梢、眼角、耳鬓慢慢地下滑,手一点一点地触摸,一丝一丝地呵护着揽住了安安的肩膀,安安就把额角抵在他胸前。轩辕司九觉得安安颤抖得厉害,连牙齿都发出格格的声响,于是便笑,手轻轻拍在安安的背上,像是哄孩子一般柔声问道:“怎么,你怕什么,你怕我吗?”
但轩辕司九乌黑的眼中却是带着野兽捕食的光芒,彻骨的寒冷像一张大网将安安严严实实地裹住,冷到极至无法呼吸,连神志也不是很清晰了。安安无神地睁着眼睛,模糊的视野中是一片朦胧的灰暗,只觉得轩辕司九手下使着力,不容她挣扎地揽着她向外走去。
“九少!”
幽怨的声音蓦然响了起来,安安惶然回首,顾欢欢已然站了起来,狼狈而难堪地看着轩辕司九。
可还没等安安张口说些什么,轩辕司九眼光犀利如剑地射了过去,顾欢欢交握在胸前的手不自觉地抖了抖,半晌才勉强露出一个仿佛要哭出来的笑意。
那样的笑意,在安安的记忆中,还是小的时候是常常见到的,自己的身体不好,总是发烧,然后卧病在床上。那时自己胆子小,怕黑怕独自一人,于是就和欢欢合睡在那张极大的铜床上,欢欢整夜守着自己。发烧烧得连手掌都是滚烫的,欢欢就从妈妈的梳妆台里偷出来汉时的白玉佩,给自己捏着,舒解那火烫。扁扁的白玉佩上雕刻着飞凤的凹凸图案,自己嫌硌手总是丢开。欢欢便抓住自己的手,她们的手紧紧握在一处,心便踏实下来,觉得有了靠得住的东西,可是有时还是会烧得神志几近昏迷,呢喃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