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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站在穿衣镜面前梳着头发,白玉梳子自头上一下下地捋下来,日光打在她的手上,一只钻戒光芒四射。安安的一张脸也经得起阳光的当头照射,脸上娇红欲滴的唇,身上一件月白洒朱砂的织锦旗袍,耳朵上是一对钻石的耳坠子,与手中的戒指成套,足上却还是一双金织锦拖鞋,她一边梳着一边看着镜子,却并不是看镜中的自己,而是看镜中的轩辕司九。
浮光入镜,银镜中人如画。
轩辕司九就站在安安的身后,整理着军装。房间那头整个一面墙上都贴着壁纸,极浅的奶白色,上面挂着几幅西式的油画,画中的颜色却是浓重而鲜艳的。他人站在那里,更加丰神俊秀。
轩辕司九凝视着安安,半晌,抿起了唇笑道:“镜中比目。”
安安的手指有些僵硬地停留在发上,怔怔地有些失神,旋即回以一笑,风情潋滟,细语道:“有人呢。”
严绍看见那张冷冽无情的面上难得的淡淡温柔神情,却从未在其他女子身上表露过。暗叹了一声,才开口道:“九点有个会议,车已经给您备好了。”
轩辕司九应了声便伸手去拿帽子,可手伸出去却被安安拦住。
“别忙,我替你戴。”
安安离得轩辕司九极近,修长的柔荑拿着白玉梳子,细细地给他理了理短发。
轩辕司九只觉得鼻中的呼气正吐在她的鬓角,暗香幽幽在口鼻中慢慢地沉淀。她的指尖一点一点从头上抚过,异样流露的温柔里竟带着一股抚慰人心的错觉,头不禁浮上点点碎碎的甜蜜,沁着香一缕一缕地溢了出来……于是再也忍不住,伸臂搂住了安安。
“好香,你用的什么香水?”
“他们从法兰西带回来的,叫铃兰草。”安安仰起头把他的军帽戴好,可轩辕司九还是小孩子似的耍赖抱着,不由半羞半嗔地瞥了他一下,“不是有会要开,这会儿怎么又不急着走了?”
“南山那边我已经让红云去交代了,好好在这安心养病,别出门了。”
“我今天要出去的啊,你忘记了?”
安安微微皱着眉,细细的声音柔软如绵有些不满地道。
轩辕司九愣了一下,手下意识在更加抱紧了她。
“你要去哪里?”
“去源福祥取衣服,还有得去把定好的鞋子取回来,昨天跟你说的就忘记了?”
不满的、娇嗔的意态染上那精致的脸庞,甜美的味道揉到了骨子里。浓密的睫毛半掩着眸中剔透的珠光,眼波微转似恼似嗔。
被引诱着,被迷惑着,他低头轻轻触上殷红的唇
“有人呢!”安安受了惊似的一下子瞪大了眼,扭动着腰肢想要后退,但马上又被他困在了怀内,吻又重重地落了下来。
那厢严绍急忙别过了脸去。
“早去早回。”交待完了轩辕司九才不舍地松开了手,转身离去。
安安这才吐了一口气,小心地抚着胸口,瘫坐在沙发上。
寒风吹动着窗棱,松枝上的积雪被带了起来,淡如青烟地在窗外来来回回地徘徊扭曲。
镜子里的女人容颜苍白,清澈的眼睛凝视着自己,带着一种到绝望程度的静谧。
室内是寂静的,无声,无息,仿佛一切都凝固了,沉沉地压住身体,无法动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红云走了进来,见安安恍惚的样子不由心中一紧,张口就道:“这又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说着拿了件火狐狸的披肩给安安披上,又看了看安安的神色,斟酌着说:“三小姐您也别尽是想一些有的没有的难为自己,现在这样的日子不是挺好,九少也算是把您含在口里了!”
“知道了。”安安勉力一笑,垂下头去,沉吟了半晌方才交代红云:“你回南山一趟,跟妈妈说我身体好了,叫她别担心。”
“是。”
红云知道多说无益,只能答应着去了。
南山顾宅,红云进了门问了声:“太太呢?”老妈子努了努嘴。她便会意,拐进了连着客厅的一间屋子。顾昔年正和三个人在那里打着牌。丽云一身宝蓝色衣褂花缎小坎肩儿,站在一个绫罗绸缎的胖子身后,红云认得那是湖都有名的珠宝商贾胡志远。丽云一只手搭在胡志远肩膀上,一只手扶着桌子旁边的茶几,把头直伸到胡志远耳旁边去看桌上的牌。胡志远扭转头来,嘴正亲在丽云的面上,顿时满桌的人伸着腰哈哈大笑。霎时间丽云黑俏的脸上一片暗红,便捏着拳头在胡志远背上乱打,随后身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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