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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微笑道:“爱卿怎地如此心急,歇一晚,明日再进宫也不迟。”说着,他伸出衣袖为察木将军擦了擦鼻头的黑土。
察木将军是正白旗,苏克萨哈死后,一直受鳌拜排挤,自从康熙智擒鳌拜后,这才得到重用,对皇帝忠心耿耿。一路从蒙古快马加鞭,舟车劳顿,为得就是早一点进宫禀告前方军情战报,更有后勤补给的大事要请皇上亲自过问。此时一见康熙,心里顿时放松下来,更是感激皇帝对自己悉心的贴护,一时热泪满盈,不禁又跪下谢道:“谢皇上关心,臣实有要事军情禀告,这才打扰您的休息。请皇上赎罪。”
“快起来,有什么事,坐下慢慢说。”康熙又扶起他,让他坐在一旁。又命太监换了壶热茶伺候。
“皇上。”察木喘了喘气,平复心情,从怀中取出一折奏章,说道:“这是前些日我军与蒙古几次作战的详细情况,臣一一详细记录,不敢怠慢。”
小太监走过去,接过奏折,送到康熙面前。康熙并没看,而是放在了龙案上,说道:“这些战况你已经派人禀告过朕了。可有新的战势?还是粮草不足?或是军饷未到?”
“皇上圣明,臣确有要情禀告,请皇上做主。”察木说到这儿,神色凝重,站了起来,躬身说道:“时至严寒,风雪连天,将士们衣着单薄,实在是……”
“什么?”康熙一听,眉头紧皱,打断道:“朕已让兵部为前方的将士们送去了冬衣,怎么会?”
“启禀皇上,兵部派人送的棉衣是到了。可是,只比单衣加了一层薄棉而已。平时操练时穿着还行,在冰天雪地里行军打仗却是抵不住风寒。加上连日征战,现已经有不少将士体力不支,士气大减。臣多次跟兵部尚书修书商议,总是无果。这次,臣赶回来,就是想请皇上亲自过问此事,为我们这些远征塞外的将士们做主。”察木说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康熙微怒,啪的一声,一拍龙案,站起身来,问道:“察木,朕问你,前方的粮草补给可还够三月之用?”
“臣回来的时候,只够一个月的。”察木回道。
“什么?朕就知道,决不止棉衣这么简单。定是兵部有人从中克扣,朕一定将他们肃清查办!”
“皇上,这事到是不急,前方的将士们最需要的不是惩治贪污官吏,而是穿的暖,吃饱饭。没有后顾之忧。”
“不错。”康熙皱着眉,走过去,让察木起身说话,安慰道:“你放心。朕一定会替你做主。不会让前方战士们寒心。如果不是国事繁忙,朕真想跟你一起回蒙古打仗!”
“谢皇上。有您这话,臣晚上就能睡个好觉了。”
“是啊。这么晚了。你下去休息吧。朕明日就筹措粮草棉衣,让你尽快带回去。”
送走察木,康熙坐在龙案前,望着案上的一叠叠的奏章,想到将士们在前方的疾苦,想到兵部的贪官污吏,想到户部库银储备虚空,不禁愁上心头。双手不自觉的伸向那张写满正楷小字的纸,沿着信纸的旧印痕,轻轻折回心型,将它握在手中。
第七卷 第六十九章 茶楼
这一日,雪融风驻,太阳拨开厚厚的云层,将温暖洒向大地。
李绮筠轻拂着盖在身上的鸭绒狐狸领的锦袍,一个人百无聊赖的躺在院中仰椅上晒太阳。他送的花终于没抵过严寒风雪,还未盛开,就已经凋谢。那一刻,心中竟然末名的有些伤感。为什么呢?花总要谢的,美丽总是短暂,留下的只是回忆。也许,有段美好的记忆,也就够了。人们不是常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唉!我在想什么?这种不负责任的爱情,怎么可能是我想要的。
难道,柏拉图式的爱情,就是我想要的?可笑!这种观念也就忽悠一下玄烨,我这样的现代女性怎么会信这个。我只不过是个凡人,七情六欲一样也少不了的。嗯,只怕这招,也就忽悠玄烨一时,要想让他从此打消对自己的想法,估计还是行不通。该怎么办呢?要放纵自己吗?顺从自己的感官和欲望?还是继续选择理智的拒绝?爱情!你到底是恶魔还是天使?我到底该怎么办?
李绮筠只觉得自己的肩头越加沉重,仿佛自己理智的天使和情欲小恶魔分别站在那里。一左一右,你一句,我一句。似乎谁有都理,又都有不对,双方吵得不可开交。折磨的她无所适从,头痛欲裂。“别吵!烦死了!”她猛然将手中的锦袍往空中一抖。袍子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就如她的心情一样,如坠谷底。
“小姐。”苏悦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旁,她低下身去,拣起地上的锦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