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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剩下自己和彤彤怎么办?一想到彤彤,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刚才正在热吻
的那一对少男少女,特别是那女孩儿的眼神,那么像彤彤,有些稚气又有些玩世不
恭。现在彤彤已经和家里有了隔阂,再发生了如此重大的变故她能承受吗?如果承
受不了,她会不会因此而步人歧途?作为父母。这几年因为炒股,给女儿的关爱实
在太少了。如果彤彤因此而出什么意外,他的内心会深深地自责并永远不得安宁!
他真恨辛怡。怎么就这么大胆子?竟敢动用四百万公款炒股!这不是玩火吗?
又一想辛怡平时克勤克俭,为这个家几乎操碎了心,禁不住又流下眼泪。
手机响了,许非同懒得去接,是贝多芬的《田园交响曲》,悠扬的前奏曲响过,
接着是动人心魄的电闪雷鸣。许非同焦躁地看了一下号码。有些陌生。他摁下了接
听键:“许老师吗。手机响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不接电话?”
原来是系主任。怪不得号码有些陌生,因为系主任很少给他打手机。
“噢,主任啊!我”
系主任似乎不想听他解释,有些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儿:“许老师,有一个情
况跟你通报一下,你的学生已经联名写信给校长,要求换老师。这一段时间我们彼
此缺乏一些沟通。不知道你整天在外面忙些什么?我们不反对你有个人的活动空间,
你是一个很有才华的老师,只要是围绕美术所做的工作,都是在为社会作贡献嘛!
这一点我还是开明的。关键是,你不能置你的本职工作于不顾,是不是?好了,今
天我算是给你打一个招呼。有时间你到学校来一趟,我们好好谈一谈。”
小雨来到“肉饼张”的时候,许非同已经把一瓶六十五度的二锅头快喝光了。
他因股票本来已心情极差,刚才又被系主任没头没脸批评了一顿,而且学生还要炒
他的鱿鱼,更是烦闷忧郁,只好借酒浇愁。见了小雨,他红着眼圈醉意朦胧地招呼
着:“来,来来,坐坐坐。”
小雨在许非同对面坐下,她实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结局。她每次问金戈,
金戈都说没事儿,上午金戈上班的时候,她还再一次问了他,金戈不屑一顾地说,
怕什么?你哥不就投了两三万块钱吗?真赔了,我给他。这叫小雨的心里有点发毛,
不知道如何再去应对许非同。她知道,许非同的全部家当都在股市上,他眼下赔了
已经不止一半儿!
“怎么着?还还叫我再忍一下?”许非同对着酒瓶。把最后一滴酒液倒进
嘴里,吧哒吧哒嘴儿,舌头有些发硬地说。
“对,对对!有、有利的情况和主、主动的恢复,往、往产生于再坚持一下的
努力之中。这是谁谁说的?不是你。是郭建光,是,是老人家!哈哈哈哈哈
”
“非同,你喝多了,我扶你上楼去休息吧。”
小雨认识许非同一年多了,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失态。
在她的眼中,许非同一直是个沉稳,心里搁得住事的男人。尽管她估计到股市
暴跌会对他的打击很大,但实在没有想到。
许非同竟会落魄沮丧到如此地步。她在自责和懊悔的同时。
心中不免生出一缕悲哀。
“笑话,一斤白酒我就喝多了?我心里清楚着呢!你。你知道我们赔了多少钱
吗?说,说出来吓你一跳!”说着,又举起一瓶啤酒,对着嘴儿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你不能再喝了。”小雨夺下啤酒瓶,揪着许非同的胳膊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搭,
随手扔在桌子上一张百元大钞。搀扶着许非同走出了“肉饼张”。
伙计在身后喊:“找您钱啊!”
小雨回答:“算了。剩下的是付你的小费。”
伙计忙跑到门口,冲小雨的背影一劲儿点头哈腰:“谢了!两位常来啊!”
门外,一辆挂着河北省公安牌照的切诺基停下,几个警察推门下车说笑着朝
“肉饼张”走来。许非同一个激灵,伏在小雨肩头含糊不清地喊着:“警、警车,
警、警察抓、抓人来了!”
一个小警察听到了。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