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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菲菲的爸爸妈妈大肆张扬。街坊四邻奔走相告。
公安局的耳目那么多,哪有不知道的道理?也是,一个胡同里的女孩儿一月挣
了好几千元;宝马轿车常在胡同口等候接人。不闹出动静才怪呢!
金戈正坐在办公室里想着对策,菲菲打来电话:“金律师,有一个人要见您!”
“就说我不在。菲菲,以后凡事先没有预约的,你一律帮我挡驾。听见没有?”
金戈还没有放下电话,一个人已破门而人。
“金大律师。恕我鲁莽。不请自到了!”
金戈抬头一看。原来是刘胖子。这时菲菲追进来,说这位先生执意要见您,我
拉不住!金戈一摆手,没关系,这不怪你。又问刘胖子:你找我有什么事?这几天
怎么听不到你的音讯了?
刘胖子也不等金戈让,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吁出了一口长气,像是在稀释着心
中的郁闷,少顷,才望着金戈问:“辛怡自杀了,您知道吗?”金戈闻言一愣,他
没有想到辛怡会自杀。心中不免生出一缕伤感和几分歉意。在这场复仇的游戏中,
辛怡原本是最无辜的,虽然和她只见过几面,也未及深谈,但凭直觉,金戈觉出辛
怡是一个非常贤惠的女人,让这样的女人为那一对狗男女陪葬,并非他的本意。可
是,投鼠无法忌器。这只能怨她自己的命不好!于是明知故问道:“她自杀了。为
什么?”
“动用四百万公款炒股,亏得一塌糊涂!”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让她挪用公款去炒股了吗?”
刘胖子没说话。他从身旁的提包里拿出四捆百元大钞,在桌子上摞成一摞。说
:“您是律师。律师是干什么的?律师应该维护法律和公正。我没您学问高,可是
我知道,美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律师丹诺在法庭的发言。常常感动得法官都悄然落
泪。他凭的是什么?凭的是公理、正义和自己的良知。可是您都干了些什么?
辛怡、小雨,那都是多好的女人啊,让您整得人不人、鬼不鬼!”说着,刘胖子狠
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我也他妈不是个人。竞帮您”
刘胖子由衷地悔恨。
他是六八届知青。上个世纪80年代从内蒙古返城后。先是在环卫局做掏粪工人,
后来掏粪全用上了汽车,他便辞职下海搞起了家政服务,招来一些农村姑娘,经短
期培训后去做保姆或钟点工,从中收取介绍费。因利润空间有限,他发现随着市场
经济的发展,私人侦探有很大的市场需求,就转轨承揽起这方面的业务,竟然收获
颇丰。接了金戈这单生意后,他原本以为抓到了一条大鱼,兴奋异常,办事也格外
尽心竭力。但随着调查的深人,他越来越觉得小雨和许非同的交往并没有他想像的
那么龌龊,金戈的心理过于阴暗,心中便有了一些自责。但他无法抵御那几万元钱
的诱惑,还不愿罢手。辛恰的自杀和小雨的遭遇给了他重重地一击!他觉得在这场
令人毛骨悚然的“游戏”中。
自己充任的角色太不光彩。这世界确实已然物化到什么都可以用金钱来交换了
吗?想想辛怡,想想小雨,刘胖子感到羞愧。
前几天,他回了一趟插过队的内蒙草原。
那是一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地方。他大好的青春年华几乎全部奉献给了那里的草
原。在那一片没膝的青草中,留有他太多的憧憬、太多的艰辛、太多的留恋与太多
的遗憾。紧张的现代生活节奏,灯红酒绿的都市景观在给了他物质满足与感官刺激
的同时,也常常令他身心疲惫、精神怠倦;这时,他常常会想起温暖的蒙古包、豪
放的祝酒歌、香喷喷的奶茶和蒙古包里那如小河一样潺潺流淌的生活。他早就想回
去看一看,看看那一方蓝天、那一片草原,还有仍然在蓝天下草原上生活着的她是
否幸福、美满?
1968年,当他在北京站的站台上与哭作一团的父母洒泪而别时,他已经做好了
在草原扎根一辈子的思想准备。但塞外冬日刺骨的北风,飘飘洒洒一下就是几天的
大雪。夏日灼人的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