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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起轩然□,他们二人甚至可能成为武林公敌。你是戚少商的兄弟,你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戚少商走到这一步吗?”
“不杀顾惜朝,就不用再回六扇门了。”
追命缓缓抬起右掌,正对上顾惜朝头顶,闭上了眼睛。
南星、戚少商,对不起。顾惜朝,你死了,我会赔你一条命。
追命咬牙挥下手掌,却在离顾惜朝头顶不足寸许的地方猛然刹住。
我在干什么,从汴京一路到杭州,这么久的相处,难道我真的能无情至此?如果只凭着可能的罪名,天下有多少人会被无辜枉杀?为了虚渺的大义和所谓多数人的利益,就可以随便剥夺一个人的生命吗?
追命慢慢收回手,终于转过身,朝门外走去。
“追命”依旧是那道清朗的声音,静而无波。
追命脚下一滞,停在了门口。身后顾惜朝已经坐起来,下了床,既而朝书案走去。
“你不杀我,怎么和诸葛神侯交待?”
追命背对着顾惜朝,没有出声。我只求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杀不了你,我已经不是六扇门的人了。
顾惜朝径自挪了椅子放在书案的另一头,“来,我请你喝酒。”说着走到墙边,拎起一坛酒放到书案旁,又多取了一个茶杯放到案上。
追命一怔,依然没有转身,只听到身后顾惜朝径自倒酒,喝酒,然后是瓷杯轻碰到桌案上的脆响。
追命转过身,只见顾惜朝提起酒坛再次给自己的茶盏里满上酒,抬手就要往嘴里灌。
追命急步上前,按住顾惜朝的茶盏,“别喝了。”
顾惜朝放下茶杯,抬眼看着追命,“为什么不喝?”
追命想说你明知故问,吃着药如何能喝酒?可他忽然什么都讲不出来,缩回了手,在书案前慢慢坐了下来。
顾惜朝将茶盏里的酒喝尽,又倒满。
“你怎么不喝?这是陈念娇专门让人送来的。”说着又是一杯入腹。
追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舌头却像突然失了味蕾一样,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干脆放下茶盏,看着顾惜朝一杯接一杯拼命的给自己灌酒。
半响,顾惜朝开口,“你一进屋,我就醒了。”
追命一愣,想问你既然醒了为什么要装睡,又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顾惜朝微仰起脸,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最害怕什么?”
你还有怕的东西?追命还未及答话,顾惜朝已经勾起了嘴角,自问自答道:“我最怕晚上睡觉。”
追命愕然,顾惜朝又是一杯酒喝尽,两颊已经现出了驼红。
“身上没有一处不痛到骨头里,我想生不如死的滋味也不过如此吧。”一日又一日的煎熬,却依旧挡不住生命如握在手里的流沙般从指缝间滑落,除了一片漆黑,还能剩下什么?
“你”追命哽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该怎么说。
“如果戚少商始终没有想到我给他的信是什么意思,如果我哥没有被扣在西夏,我会自编自演一场戚大侠追三爷铲除通敌叛国、十恶不赦的武林败类顾惜朝的戏码。”顾惜朝轻笑一声,微仰着脸看向虚空中的某点,接着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不像是我顾惜朝会做的事?自己什么好处都得不到,送了命,还背上一身的骂名。”说完又摇摇头,“也不对,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可以逼着戚少商当上易教教主,让朝庭在短期内不会对易教动手。”
追命震惊万分,他忽然明白不对在哪里了,方才他那一掌挥下,那么近的距离,如果不是他自己突然停手,顾惜朝就算想避开也已经晚了。也就是说,他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想着要躲。坚忍如顾惜朝者,竟然也会有听天由命,放弃性命的一刻。
顾惜朝嘴角轻扬,“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不是什么舍身成仁的侠士,但到了我这一步,再为自己求什么都没意义了。”
顾惜朝一手撑住有些昏沉的头,静了半响又开口道:“要不是我哥,我已经死了两回了。”似是醉的厉害了,顾惜朝的发音已经开始模糊,说的话也失了逻辑。
“追命,我哥以前过的很苦,他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才是真的开心。”
追命怔住,心陡然间如雷鼓般跳了起来。
顾惜朝的手臂突然一沉,落到了桌案上,头也紧跟着垂了下去,深埋到了臂弯里。
追命站了起来,呆看了顾惜朝半响,突然猛地转过身,向门口急步走去。屋里的空气压抑的让他无法喘息和思考,他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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