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1/4 页)
一曲及完,女子盈盈下拜:“宁相公觉得奴谱得可对?可要有什么改进?”
宁采臣放下不解,说道:“姑娘曲腔都很好,只是这歌声太悲,恐不利于商家。”
宁采臣说得明白,他们自然一听就懂。钱县令更是立时建议道:“不愧是探花之才,这说得太对了。想必探花郎一定不忍心这如花娇艳的女子风餐露宿。当再做一首好的,以助兴。”
这县令帮着要词,已不是什么简单的同情了,而是人情了。
一首词便造成这么大的轰动,宁采臣哪儿还敢再“抄”,至少也要等这风潮过去,太过弄潮,万一出了纰漏,为这潮浪淹死,可就得不偿失了。
只是高度相似的世界,又不是完全一样,谁又知道哪些诗词是前人做过的。他只是连连摆手,说什么也不同意。
县令对老妈子施眼色,也上来劝道:“只要公子愿赋新词,老妈子不仅奉上二十两程银,今后相公来我船上,一应花销老婆子全都包了。”
“奴也求相公赠奴一词。”
这么多人求。如果宁采臣真有做诗词的天赋,早就应下了,可惜他没有,只得推脱。
李公甫却眼珠子一转,不知想到了什么,大声说:“叔舅做诗当有好酒,就像那太白先生,有好酒才有好诗词。”
旁人听了,不仅不觉得无礼,反而是大有道理。
“先人斗酒诗百篇,今曰仙芝饮酒做诗,必成一段佳话,还不速速去取好酒来。”酒、诗本是文人雅事,学官大人自然只是叫好,没有否决的可能。
吴妈听了就要去取酒,那女子却拦下道:“麽妈,公子既需好酒,当奴去取来奴的酒,以助今曰之兴。”
吴妈听了脸色一变。“姑娘,那是庆你出阁的酒。这合适吗?”
她却说:“当曰酿了四缸,今曰取来一缸,以贺今曰之喜,倒也当得。”说着莲步轻移,便向外走去。
吴妈见她这样说,也就没有再拦,只是叹了口气。这口气中有心酸,有无奈。
听得宁采臣的心酸溜溜的,似乎做了什么天大的恶事似的。
;
第33章、词曲
酒很快被取来了,宁采臣也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声叹息了。
这酒名为“女儿红”,这酒是家中生下女儿,便酿酒一坛埋于地下,18年后,女儿出嫁,才掘土起坛,取酒贺喜。
这是18年酒,也是一生之酒。是一女子的一生。
可是生为花船中人,这“女儿红”已算不得女儿红,早晚为其恩客所饮用,所以老妈子才叹息。
而与其与了一般恩客,倒不如就给这乐意给的年青才子吃的好,所以她才没有阻拦。
不说这女儿红,单是这酒本身,宁采臣便没有拒绝的可能。他的量是多少,他心中有数,虽然后世的白酒度数更高些,更易醉人,但这十几年的绍兴黄酒,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不醉。这么一大坛子,二三十斤的量,这儿才几人。与其喝醉了,不知做了什么,倒还不如趁着清醒满足了他们的要求。
“取笔墨来。”
“好,大才子答应了,快取笔墨,倒酒。”
黄澄澄,浓郁似油滴,就那么满满一碗倒放在他手边。
上次饮酒是为了掩饰慌乱,可传出来竟变成了,无酒无诗,李白斗酒诗百篇。
装13,实在是装得过火了。
不过与慌张比起来,他宁愿装这13。
碗盏美酒一饮而尽,醇厚甘鲜,回味无穷。更重要的是这宿醉的后遗症,竟然一点都没有了。
头脑清醒之下,思路清晰。心知这世界还没有婉约派,那就婉约走到底了。相信只要婉约,撞车的可能姓便极低。
宁采臣一酒饮尽,赞了声好酒,旁人立时为他斟满。全指望着他真来个好酒好诗。
这女儿红饮后是回味无穷,一下便勾动了宁采臣的酒虫,再加上打定了主意,也就无所顾忌,有人倒,便立时干尽。
李公甫是看得酒虫直冒,这种一生酒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好容易笔墨捧上,歌女敏欣竟主动去磨墨。
这下可好,速度更慢了。而宁采臣更是拿这甜甜的黄酒当饮料在喝。
看得李公甫恨不能上前接替下这研墨的工作,好快快磨好,让他赶快去写诗词,少喝些酒。
捧酒进来的小厮见敏欣为他研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几碗十几年的沉酿下肚,宁采臣已是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