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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都按照您的吩咐做好了。”
胡尔站起身,收下发簪和珠串,从怀中取出四千两的银票拍在桌上:“既然是死当,银货两讫。”
下弦月,半弯如钩。
秦王府书房,一袭白衫坐定在圈椅上,目光凝在手中的簪子上,半晌没有动。
屋内已经生了火盆,暖意融融。
骏白习武,虽是看起来并不强壮,甚至有些略显单薄,可是身体的底子是极好的,这样的季节,普通人都穿了初冬的棉衣还要缩头缩脑的,对于他依旧如往日般的单衣就足矣。
只是管家王伯和胡尔一样,执拗的怕他冻到,早早的就在这书房里烧了火盆。
面前摊着的是华梨公子言简意赅的三字真言回复:不稀罕。
早知道会是这样。
聪慧狡诈如华梨又怎么会与虎谋皮,搀和一脚到令狐谦的江山社稷里面呢?
狡兔死走狗烹。这样浅显的道理谁人都懂,只是很多人忍不住贪念,往往最后落得凄惨的下场。
华梨既然看得开,想必也会有对策,不是他该烦心的事。
导致他此时一向古井无波的心中微澜的,不是别的——
面容清癯恬淡的男子又看了一眼发簪,拉开书桌上的暗格,轻轻放了进去。
这么冷的天气,还穿的那么单薄。
出嫁的女儿,即使是小门小户的贫寒人家,即使没有奇珍异宝金银玉器,四季的各式衣衫及代做的锦缎棉里总是备齐的,何况还是天泽国的公主和亲。
骏白微笑,嘴角上扬露出好看到令人沉溺的弧度。
是为她的奴婢抱不平吧,宁可同甘共苦。
真是个奇妙的女子。
无论是战场上不让须眉的飒爽风姿,还是攻防兼备的计谋过人,甚至真的被捏住了软肋不得不嫁到南楚,也很努力的让自己过的开心,没有成就一副愁眉不展的怨妇嘴脸。真是让人惊叹到刮目相看。
惊觉到自己愈加深入的探究,骏白微微摇摇头,站起身准备回房休息。
静候在书房外间的胡尔沉默的站起来,拿过藏青色的狐裘大氅为他的主子披上。
房间里也生了火盆,还点上了伽南香。
王伯倒是很少这么细心,记得他常用的熏香。
脱了长衫躺下没多久,骏白就觉得眼皮发沉,有了困意。
似睡非睡间,身子又觉得灼热,额头都些许沁出了薄汗,偏生又醒不过来,倦倦的,像是沉入梦魇。
耳朵里捕捉到细碎不清的轻语,带着焦灼畏惧,待到想要努力听清,偏生脑子涣散的厉害。
“姐将军不疯了会死的姐我不求你行不通的”
门扉悄无声息的被推开一道缝,骏白恍惚间觉得有人进来了,眼皮却重逾千斤睁不开。他潜意识里知道自己这状况不对,却怎么都挣不脱。
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身上的棉被被轻掀开了一角,一具绵软滑腻的身子钻了进来紧紧贴在骏白身上。
被褥掀开带进的些许凉意让骏白的神智稍许清明了些,多年潜于危机造成的敏锐和强大的意志力让他终于挣扎着睁开了眼。
身侧的女子媚眼如丝娇若幽兰,玲珑有致的躯体不着片缕的偎在他身上:“王爷”
下腹灼热,碧血欲沸。此时此刻娇滴滴的美人在抱,怕是任何一个男子都会顷刻间化为绕指柔,沉溺温柔乡不可自拔。
骏白狼狈的撑臂越过如画跳下床,脚下一软差点踉跄的跌倒。
如画在床上幽怨的半坐起来,一双美目泫然欲泣:“王爷,就让如画伺候您”
“滚。”骏白背对着她,沉沉的喘息着,勉力走了两步到窗边,毫不迟疑的伸手推开窗子。顿时一股清冷甚至带着冰寒的空气扑面而来。
竟然在熏香里下药!该死的!
骏白从不曾动过这样浓郁的杀意,强烈的几乎抑制不住。
“王爷,更深露重,您别受了风寒。”如画瑟缩着将被子拉上裹紧身体。心里一时间却是又惊又恼。那秘药是伦虞国皇宫特有的合欢散,除去对性…事的极度渴望,最妙的是习武之人闻到会失了内力,甚至昏昏沉沉犹如落入梦中一般,只知和女子欢…好。可是眼前的秦王骏白居然有这么强大的意志力,能够挣扎着起身并推开她!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料峭的寒风吹散了骏白身子的温度和昏昏欲睡,却压不下他身体里滔天蔓延的大火。
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