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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不医点了点头,“可行。”
“所以,我们得好好算算,设定每一个步骤和金额。”这地图得重绘,根据当中的机率设定金额,保证他们庄家只赢不赔。
屈檀栾有些兴奋,平日里他都会和虞不医到后面的武场练两个时辰的武功,可是今夜,二人却秉烛商谈计算了将近一夜,见天色将亮,屈檀栾才从暗道回了疏竹斋,不急,这个地图得慢慢完善,倘若运用得当,似乎能挣不少银钱。
银子嘛,他从来不嫌多。
这么一想,这点他倒和那个小财迷挺像的,想到今日她那委屈巴巴的模样,屈檀栾觉得有些好笑,不就输了那几两银子?值得她这么哭鼻子?明日,寻个借口赏她一笔银子就好了,包她破涕为笑。
次日,赖明明来到书房,愁眉苦脸,整个人都打不起精神。
“这是怎么了?”屈檀栾心中发笑,明知故问道。
赖明明瞥了他一眼,满脸写着“你欠我钱”,口中却是疲惫道:“没什么,昨晚没睡好。”
屈檀栾低头偷笑,突然不怎么想那么快给她银子了,就想逗逗她。
他抬头,正色道:“准备一下,我要作画。”
赖明明闷闷不乐,取了画毡铺在画案上,又准备好一系列颜料和梅花碟等作画工具。
屈檀栾提笔作画,赖明明则抱着水盂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屈檀栾低头落笔,可是无形之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他头顶不断地徘徊响起:你欠我钱……你欠我钱……
如此循环播放,自带回音。
“咳咳,”屈檀栾抬起头来,“你之前说,你识字?”
“回少爷的话,识一点。”赖明明态度恭敬,却是疏离得很。
屈檀栾摸了摸鼻子,这小丫头真是认钱不认人,“那这样吧,写个字我看一下,写得好,我有赏。”
赖明明眼睛微微一亮,很快又黯淡了下去,道:“少爷,我的字写得不好看。”赏?能赏多少?能赔她之前输掉的那些吗?
“没事,写就是。”屈檀栾搁笔,让位给她。
“好吧。”赖明明上前来,心中暗道:看我不亮瞎你的狗眼!
赖明明这么想着,干脆从笔架上取了一只最粗的笔刷来,蘸了墨,大笔一挥——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狂草,一气呵成。
屈檀栾看得目瞪口呆。
赖明明唇角一勾,泛起冷笑,心道:颤抖吧!愚蠢的土著们!
屈檀栾咽了咽口水,第一次觉得这具小小的身体隐藏着巨大的能量。半晌,他回过神来,“你这字……写得不错,跟谁学的?”
“跟以前戏班里的一个老师父。”肯定是书画社的学长学姐们啊,傻!她加入书画社一年,就苦练了这一句诗。对,她只会写这一句。
屈檀栾摸了摸下巴,“会画画不?”这丫头,总是能给他带来惊喜。
“不会。”赖明明老实道。
“别谦虚,画一个我瞧瞧。”
赖明明心中气未消,干脆提笔画来,边画边道:“一个丁老头,欠我连弹珠,我说三天还,他说四天还,去你娘的大鸭蛋!三根韭菜三文三,一块豆腐六文六,一串冰糖葫芦七文七,老子就是丁老头!”
赖明明画完丁老头,霸气地将笔抛入水盂中,双手插腰,觉得心情舒畅多了。她是痛快了,却见屈檀栾脸都黑了,身上迸发出一种她以前从来没有觉察过的危险的气息来,好像是……有点要黑化的前兆!
屈檀栾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骂本少爷?”
赖明明吓得缩了缩脖子,两腿战战,“没有!”
屈檀栾冷淡而缓慢地复述着她的话,“‘去你娘的大鸭蛋’,‘老子就是丁老头’,我怎么听着好像有点来气呢?”
“少爷,小的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骂您呐!”赖明明见他面容冷淡,与平日和煦懒散的模样全然不同,心中害怕,连忙“扑通”一声跪下抱住他大腿,急道,“在我小时候,我爷爷就是这样教我的,他还教我画米老头呢!”
“你爷爷?”屈檀栾拧眉,问道。
赖明明被他问得一愣,她方才情急之下,好像犯了个“我爷爷九岁的时候就让日本人杀死了”的错,安小福的爹,安班主是……孤儿。
屈檀栾盯着她,安小九,不是孤儿吗?那她哪来的爷爷?
一时间找不到借口,赖明明急得额上冒下豆大的汗。
见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