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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容只是不解,怎么怀疑到她这儿来了。
高力士忙在一旁解释:“今早天没亮,乐游原上送来消息……扮作女史的那女子,中毒身亡了。”
雍容大为震惊,平生第一次如此真切地触及到死亡,而那人的死,还与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惊异半晌,她才问高力士:“那其他两人呢?”
高力士看向李隆基,李隆基示意他继续说,他便答道:“他人都无事,那三人衣食行卧皆是相同,唯独女子中毒,怕那些刺客是冲着女史来的。”
李隆基又问道:“想想可将出游一事告诉过谁。”
雍容看向李隆基阴郁的脸,将出发前的事一一回思,思来想去,身边知道此事的只有碧心,只是她怎么也不愿相信碧心与行刺有关。雍容张了张口,还是不忍说出碧心的名字,只摇了摇头。
李隆基见她欲言又止,知她有意隐瞒,更是不悦,闭目摆摆手,道:“罢了,你与崔太医先退下吧。”又吩咐高力士,“派人将女史护送回去,将她的居所一并保护起来。”
雍容与崔子衿谢恩,退出殿去。
李隆基这才沉声对高力士道:“在她到太史局之前,将那个一直伺候她的□带来。”
高力士领命,出去调派人手。
雍容与崔子衿一是往太史局,一是出宫回府,二人同行至勤本政务楼,在此言别,相视笑笑,各自唏嘘,本是散心遣怀的乐游原之行,却让二人又多添了几分愁绪。
而此时,南熏殿中,李隆基邪佞一笑,看着正跪在榻前的碧心。
回太史局的路上,雍容只想快些回去,好问问碧心。可在到了院门口,她却迟疑着,直到护送她的禁军催问,她才推门而入。
可院中屋内,却不见碧心,雍容心中疑她的心又重了几重。想着碧心不过是一个□,并无害自己的理由,若真是她,只怕她身后还有其他人,而自己又值得谁,费如此心思加以谋害?
胡思乱想了足有半个多时辰,院门被轻轻推开,雍容循声看去,正是碧心,碧心也正望着雍容。
“你这是去哪里了?”
“雍容怎么回来了?”
二人齐齐开口,又都各自思忖半晌不答。
雍容想的是,我回来她竟如此意外,难道是笃定我此行回不来了吗?
碧心则想着,离开南熏殿时陛下曾说“朕今日召见你之事,不可对外言半字”,于是只道:“方才去其他姊妹们处了。”
雍容听了应了一声,也答道:“在乐游原上不慎受了伤,早早回来了。”欲看碧心有何反应。
碧心听到却着急起来,忙问着:“伤到何处了,伤得重不重,可医治过了?”
雍容看她关切自己的样子,不禁暗暗自责竟会怀疑她。
待到李隆基伤势初愈已是腊月,毕竟是习武之人,月余就已无甚大碍了。这一月间,他皆在温泉宫养伤,行刺之事则交与御史大夫李杰查办。终于,行刺的调查有了些眉目,虽然仍未查出主谋,但女子所中之毒,是江湖中白衣长发会的独门秘毒。之后,李隆基便下旨禁了白衣长发会。天下安定近百年,江湖大野在皇帝眼中都是该臣服的,该暗淡的,又岂容他们如此兴风作浪。
腊月末的一日,南熏殿中刚处理完政务的李隆基,望了望外面阴沉的天气,略微舒了一口气,道:“这可该下一场好雪了吧。”
雍容在一旁轻声道:“陛下,今冬将无雪。”
李隆基看了看她,道:“如今不用夜观就可知一冬无雪了?”
雍容方才只是想起似乎书上记着“开年三年,是冬无雪”,随口便说了,现在也只好点点头。
李隆基朗声一笑,道:“那又何须夜夜在观星台待到天明?
雍容只道:“此乃臣职责所在。”
李隆基却似漫不经心地道:“不如今后随朕在这南熏殿晨会群臣,午理政务。”
一些重大决策,在早朝上很难决断,于是早朝之后,李隆基还会召见大臣,商议政务,午后方才独自批阅奏章。让雍容随驾,不论是参与商讨还是仅仅垂首立听,都让她觉得实难担当,她忙作推诿道:“臣无才无能,实在……”
李隆基慵懒地微微皱眉,打断她:“能参政议事,岂不比观星测算更能助朕。”
雍容思忖此话的确不错,如能参与到政事中去,以自己对历史的熟知,确实可以提出一些有预见性的建议,只是自己一向以天象为由来进言,真让自己将一切都解释得在情在理,还真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