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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永福默然点头。景申茂微笑道:“但是现在朕不怕了,因为大福你回来了,回到了朕的身边。”
景申茂又柔声细语地说了好些话,可景永福一耳进一耳出,听了却不想记,直到最后,景申茂唤来了宫廷御史,下诏赐封她为惠福公主,她才清醒过来。已故的燮王李和裕送她“福惠双修”的牌匾却想着她的命,誉帝封她为惠福公主,又想干什么?
但是,当晚景永福被景申茂亲自带到她入住的宫殿时,她还是有点被他打动了。高高的朱红画廊之上,蓝底金字的殿名:永福宫。
“这是你的宫殿。朕一直在等今天,你回到属于你的宫殿。”景申茂如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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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厚暖的床缦,燃了一宿的宫廷御香恰好烧到尽头。景永福躺在柔软的锦被中,缓缓的张开双眼,看见的就是小翠公公。她正站在她床头,研究着帷幔上挂着的金琉香炉。
“小翠!”
“醒啦?”小翠放弃研究金炉,坐到她边上,微笑道,“不过也该醒了,因为我来了。”
“哦。”景永福撑起上半身,“我娘现在到哪里了?”
小翠立刻严肃的说:“情况仓促,水姐和伍厨又都伤着,靠不上。我们想来想去,只能做了个你可能觉得不妥的决定。”
“说。”景永福拧眉。
“这也是夫人自己决定的。”小翠顿了顿道,“她去了司马家。”
景永福的眉头顿时拧的更紧。
“迪王哪肯定有喜王的探子,不然你信里画什么,庞龙如何会知道?而伍厨又不能动,所以我们找了隔壁,司马家。以司马静彦和司马秋荻同夫人的关系,一定不会害夫人。”
景永福半天不说话,最后叹了口气:“但愿如此。”
小翠见她换了语气,忽然笑道:“平菇你不知道,那司马静彦真的很厉害,他人虽不在京城,却仿佛知道我们会去找他,竟留下人来接应。”
景永福道:“这哪是他厉害,他是痴。”司马静彦想着若夫人万一回心转意,回去找他来着。
小翠又道:“还有件事你不知道,我们的宅子和他家的宅子,地下竟有条通道。所以送夫人过去真是太方便了,神不知鬼不觉的。”
景永福一怔。她不得不服,司马静彦敢情早想好了,叫她们住他家的宅子,叫她们钻他家的地道。她又一想,忧虑又起。司马静彦是在等待,等到合适的时机,将若夫人从她眼皮底下弄走。她唯一可确定的是,司马静彦不会伤害若夫人,而且还有司马秋荻在。总之,她娘待在司马家总比进宫强上百倍。
“我得走了。”小翠站起,把玩了下金琉香炉,“这东西你少闻,可以安神,但睡过头了就不美了。”
她应了声,门外响起脚步声,一转头的功夫,小翠公公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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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皮补服银鼠朝裙,广袖高抬长裙慢拂。景永福换上了景国宫廷华服,巧手女官为她点妆,对着铜镜,她想起了某日李菲亲手拿着妆笔,在她额头点上半朵鹅黄。论技术是景国女官娴熟,但论韵致,却是李菲更胜一筹。她又想到那一双手,不禁黯然。指甲断伤,他为何不治呢?
女官却在她耳边低语:“公主该见驾了。”
景永福微一点头,随她而去。两列宫女鱼贯尾随。
一早誉帝就使人告之景永福,今日行程。上午祭拜景国先祖,历代的皇帝。下午与景氏王族相见。
她不肯应声是景永福,可就算她是平大福景申茂也要把她整回皇室。
女宫引景永福到景申茂面前,他双眼一亮,脱口道:“到底是朕的女儿,平民装束难掩风采,换了宫装更是雍容!”
景永福嘴角一抽,真想对他痴痴一笑。可惜,六年过去了,她的有些表情长久不用生疏了。
景申茂走上前来,再次拉住她的手:“大福,跟朕走!”
景永福一呆,人已被他拉走。他前她后,她看着他的后脑勺,精心盘梳的发式终究藏不住所有白发。她一步步走着,边走边想,要是换到六年前,他这样拉着她走该有多好?可是,他从来没有。她有记忆后只记得他抱过她一次,却很快丢开了她,厌恶之极的样子。
景永福神智恍的被景申茂带进皇祠,跟他跪在一排排牌位下,跟他焚香祈告。景申茂的长篇祈文她听着没上心,大意就是她是他女儿,自幼流落在外,得祖宗佑护上苍垂怜,失散多年后又回到他身边,特此归宗告祖。
景永福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