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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又过了数日。
这段时间东年咳的次数越来越多,咳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虽然东家人都揪着心,但又无可奈何。
因为怕引起恐慌,东氏夫妇除了对东华说出实情,以及小清因为东年之前的嘱托而听了只言片语外,别人都不知道东年的病况。东家对下人们说,东年只是精力不济,郎中嘱咐说要静养,少与他人接触,这才封了院。张郎中医德也甚好,关于东家大姐的病情,没有对别人透露过一星半点。姚氏也把小清调回了身边,私下对她威言正色了一番,要她注意自己的言行,不可做出背主的事来。
至于这“背主的事”到底指的是什么,姚氏与小清都心知肚明。
但不管怎么样,时间长了,别人总是会起疑心,外面的风言风语也有了一些。只是因为没有实证,都只是一些推测的言语罢了。
到东家上门提亲的人大大减少,再不像之前那样你方唱罢我登场,如走流水席一般。到流言最盛的时候,甚至那些提过亲的人家全都矢口否认自己曾向东家提过亲事,东家的门除了东南方外,连武馆里的学徒都渐渐被家长勒令不许再上门了。
东华依旧每天都跑到姐姐的院墙外,隔着墙同姐姐说话,说的内容天南海北,有时是自己刚刚看过的几本野史,有时是自己在街上看到的别人家的趣事,有时谈谈以后东年会找个什么样的婆家……但说来说去,最后总免不了落得一个沉默收尾的下场。
倒是东年,经过最初几天的沉静之后,似乎反而看开了很多,渐渐和东华又有说有笑起来,也不再提自己的病情。如果不是姐妹间隔着一堵厚厚的墙,东年又时常咳得上不来气一般,东华甚至都会觉得东年的病如同一个梦般,姐姐的声音甚至比以前还温柔还明快,丝毫感觉不到病痛的阴影。
姚氏和东北方也常常站在院墙外听着,看着。但他们从未开口说过话,也不让东华说出他们也站在院外的事情。有时候姚氏听姐妹俩的话,听得要流泪时,东北方就会直接把姚氏拉走,不让她哭出声来被东年听到。
东年的痨病,就像一朵乌云,笼罩在东家的上方。
东华陪了东年一段时间后,渐渐地又将心思动到了小礼物上。
有时候她会陪姐姐说些话,仔细听姐姐的回话,推敲她现在的心思,琢磨她现在有没有什么中意的想要的想把玩的,之后自己再悄悄上街去买回来,放到东年的大门下面。
第二天东华再去看时,就会发现自己头天送的小玩意儿已经被东年收进了院中,有时东年还会不经意地提起,显然对这些东西很是喜欢。
这样一来,东华送玩物给姐姐解闷的劲头就更足了。
虽然东北方对她说,痨病是绝症,得了就必死。可是东华总觉得,自己的姐姐这么温柔可亲,怎么可能死到这种病上?她从心中不肯接受这个结果,所以也一直坚定认为,姐姐绝不会被痨病打败压倒,而自己能做的,就是给一向对自己亲厚的姐姐以信心,让她明白,她一直不是一个人。
对于东华的做法,东北方和姚氏都看在眼里,但都没说什么,也从不干涉她。有时东华买礼物的银钱不足,东北方或者姚氏还会私下给她一些。
“姐,我学着做你上次做给我们吃的那种糕点给你好不好?”东华笑道。她现在除了送东年一些玩物外,还时不时下厨,学做一些点心给东年。虽然她的手艺一直比不上东年,但经过这几天的全程实际动手后,倒也进步了不少。
东年轻轻笑了,道:“好啊,自从我出不了院儿,已经很久没给爹娘做点心了。小妹肯做,这样最好。小妹若是哪里有不明白的,记得来问。”
东华撒娇道:“知道了。不明白的地方我一定会来问姐姐,到时姐姐不要嫌我烦才好呢。”说着又陪东年聊了一会儿,这才依依不舍地去了厨房。
到了厨房,清点了一下要用的食材,东华却发现少了姐姐以前最常用的那种花瓣。
她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还是决定上街去买。
说起来,她实在是不喜欢“味之斋”的那个老板。这几天她开始替姐姐做点心后,少了食材一类就会照东年的指点去“味之斋”里买。里面的东西种类虽然全,但那个老板实在是怪得很,三言两语总会拐到自家姐姐身上去,不停地打听这个打听那个。
也不看看他那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还肖想着自己姐姐不成?
东华一边想着,一边去了姚氏的院中。她的月银原就不多,以前很少花用,攒下了一些,可这段时间一直帮东年买东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