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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袒相见,却丝毫觉不出羞耻,她只是怔怔望着文浚源,看着他一边为自己疗伤,一边蹙眉、咬牙、痛惜,为她穿好衣裳,唤侍从进帐撤走浴桶,文浚源小心的避开她周身的伤口,又将她拥在膝上,长声叹息:“从花神庙初见开始,我心中只有浅浅一个,再也装不下旁的人!”
参辰聚(3)
苏浅露出恍惚的笑意,喃喃道:“真的吗?”
“不相疑才能长相知,长相知才能不相疑,看来浅浅和我,实在分别太久了……”一语未毕,已向她唇上深深吻下。
方才为她洗浴,溅湿的外衫此时已经除下,文浚源身上只有一件薄丝袍,她俯在自己怀里,柔软峰峦上的最高点,隔着衣衫似触非触,贴在胸口的剑创之上,牵连着肺腑,一阵战栗。
苏浅半闭星眸,嗅到他的味道,是一股熟悉的药墨香气,凉丝丝地在肌肤上蔓延攀援,直到渗入心里。
在他唇间缠绵低喃:“浚源哥哥,你有多喜欢我?”
文浚源哑声低语:“像摩登伽爱阿难!”
蝶翅般的长睫下,渗出一滴晶莹的泪珠:“佛说:若我眼中有泪……”
“爱!”灼热的唇瓣落在她眼睑之上。
苏浅颤抖着低语:“若我鼻中有垢……”
“爱!”鼻尖被他噙在口中,一阵颤栗的湿凉。
“口中有涎……”
文浚源灼热的呼息越逼越近,声音低沉如鼓,像击在心上:“爱!”唇舌相接,舔舐吸吮,再也抑制不住燃烧的欲念,将她一把抱起,压倒在榻上。
苏浅感觉自己被滔天巨浪掀起,身如浮萍,飘摇不定,只有紧紧拥着浚源哥哥,承受着他的摧毁,又在他怀中被重塑,爆裂、聚集、升上云端、坠入炼狱、痛苦、喜乐……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所有相,皆是虚妄,只是她忘记了,后面还有一句: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穿透重重迷雾所见到的真相,是浚源哥哥明镜一般的本心,那样澄澈无垢,镜中只有一个自己……从今以后,琴瑟在御,从今以后,岁月静好……注释:
摩登伽女爱上了佛陀弟子阿难,纠缠不休,阿难不胜其烦,向佛陀求救。
佛陀问摩登枷:你爱阿难什么?
她答:他长得很好看。
你没看到他眼中有泪?
还是很爱他!
他鼻中有垢?
还是爱啊!
口中有涎?
爱!
佛陀对她说:既然你这么爱他,就去喝他的洗澡水吧!
摩登伽女惊问:为什么要我喝这么脏的东西?
因为,人的皮相和肉体本来就是这样肮脏啊!
于是摩登伽女开悟,成了佛陀的弟子。
参辰聚(4)
夜色就像沉沉弱水,一空星月皆无,萧军大营中遥遥传来思乡的笛声,吹奏着缠绵悱恻的萧国乡谣。
文浚源细细看着臂弯中沉睡的秀丽女子,眉目隐着温柔的笑意,看了又看,总也看不够!有些不敢相信,历经颠沛流离之苦,她是真得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了吗?
小心将锦被拉起,想为她掩好肩膊,却看见淡青色褥垫上,浸润了一片娇艳的处子落红,胸中柔情翻涌,向她额上深深吻下。
苏浅微微动了动身体,睁眼向他一瞧,立时闭上,粉白的颊下透出一片嫣红,文浚源微微一笑,贴着她脸颊柔声道:“浅浅,方才有没有伤到你?”
“没有!”脸上红得更厉害,双颊娇艳欲滴,像是春天的野莓。
在她唇上轻轻一啄,文浚源说道:“当初兵行险着,没想到,这一年多来,他真得没有碰你!”
苏浅睁开眼,大惑不解地望着他:“兵行险着?”
“那日在太一观秋澄湖边,我知道他正在水廊顶瞧着我们!”文浚源凤目闪动,低声道:“我就是要他以为,你已委身给我,若是他像我想的那般爱你,知道你已经完全属于我,定然不会侵犯你!”
苏浅黑晶般的眸子渐渐变得清明:“这就是为什么,你一定要留我在船上过夜?”
“对!”文浚源将她揽得更紧,声音极低柔:“只是,如果他不像我想的那样爱你,对你用强,一旦发现你已非完璧,定然不会好好待你!我冒不起这个险,所以……”
心中一阵发凉,涩声问道:“可是今天你为什么……”
文浚源定睛瞧她,半晌才缓缓道:“除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