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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此时的光景,臣侍觉得宁可丢人,也莫要得了大病的好!”
我收住自己的嬉皮笑脸,心想对于这一本正经的人,还是别逗他了,于是乖乖的跟在他身后,一起回他的卿芳殿。
踏入卿芳殿,四周林木山石皆是茫茫覆雪,一片银白,只中间一条青石板被扫的极为洁净,每走数步便见一株磬口腊梅,淡黄色晶莹透明的花瓣,在寒风中微微抖动,单调中透出与世隔绝的清净,却不萧索落寞,我走在其中,似踏入云顶天宫,心中被净化了不少。
我坐在暖玉阁中的瘿木席面椅上,对面是一脸严肃的御医为我诊脉,旁边的南玉书着人为我燃起熏笼,不消片刻,室内暖意袭人,感觉浑身上下舒服不少。
过了一会儿仍未把好脉,颇感无聊,看到一旁紧张而立等着诊断结果的南玉书,我眼珠一转,就想逗逗他。
“玉书,还是把熏笼撤了吧。”我说。
“为何?陛下现在觉得哪里不适?”他顿时紧张道。
“我就觉得吧……”我故意延长话音,看着身侧那高度集中精神细心聆听的人,嘻哈道:“咱们的玉书是个冰山雪莲美人,熏笼太热的话会被烤化的啊哈哈……”
他嗔怪的瞪了我一眼,我吐了吐舌头,不说话老老实实的坐着,对面的御医收回了手,神色极为凝重,垂首站立:“陛下可觉得近日来手脚冰冷,精神不好,纳眠不足,整夜感觉似睡非睡?”
我点头,确实如此,不过我还以为是近来心情抑郁所致,但听她这么说……心中渐渐疑惑不安起来。
“陛下脉象虚弱,细速急促,从脉相看来,是沉疴已久,疾患暗藏,数病以往在蛰伏阶段,近日因流产大损元气,今已齐发,攻入脏腑,今日的咳血,已是血竭之初象,恐过不久,将会吐血连连,血山将崩,身体会一日比一日衰弱。”
“沉疴已久?疾患暗藏?数病齐发?血竭之象!”南玉书连连抽气,看向我,一脸煞白。
“御医,我就是今天有点咳血,还是第一次,你犯不着这么吓我吧。”我心头一震,却连连摇头,就是不信。
“臣是陛下首席御医,从陛下生太女后就是臣一手料理,当年您生下太女未满月,身体虚弱之际却因迎接打了胜仗回朝的凤君,受了风,导致几日高烧昏迷,那时已埋下病根,不过若平时饮食合理作息规律,倒也无妨,几月前又伤到头部,脑内淤血,失去一部分记忆,凤君当时听了臣的建议,弃了金针刺穴破淤血,就是因为您身有隐患,虽用汤药调理需用时长久,调养之际可能那部分遗失的记忆会再难想起,不过也只是猜测,或许您会慢慢想起来也未可知,但只要金针刺穴,若从未有过隐疾的健康人,自是无妨,不过陛下不可,那会极为损伤您的身体,会再度蛰下一患,但您已然施用,好在您正值年轻,只要保持良好的心态,细细调养,过了数年自会慢慢痊愈,但臣从脉象观陛下心脾虚弱,肝郁难舒,近日又流产伤元,又时值寒冬,染上风寒,自是再难阻止数病齐攻,出现血竭之象。”
御医一字一句说了好多,我只觉脑中嗡嗡作响,一片空白,恍惚听到南玉书焦灼的询问:“可有药方医治?”
“臣回去后,自会开些补血固元的汤药予以控制,还望陛下放松心态,勿再悲思忧恐,调整作息,合理饮食……”
“如果控制不住,会怎样?”我打断她的话,喃喃问道。
“若……血竭加重,陛下会逐渐吐血增加,不分昼夜,慢慢的……”她顿了一下,又不言语。
“慢慢的会怎样?”我只觉从喉咙里冒出股股凉气,颤声问道。
“慢慢的会……血竭而亡……”她说完,噗通一声跪倒:“陛下恕罪。”
“你说实话,又有何罪之有?”我惨笑,看向南玉书,煞白的面庞,连双唇都失了血色,怔怔的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御医,如果加重的话……我会有多久的命?”我话刚说完,南玉书走近几步,紧紧揽住我的肩头,身体在剧烈的颤抖,口中喃喃:“别问,你别问……”
“说吧,恕你无罪。”我叹了口气,浑身冰冷。
“恐……不足一年。”御医头垂的很低,跪在地上,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我需要留言……需要看到多多的留言,否则的话……哼哼,霸王的亲们,就别霸王了。
85、刻意隐瞒(有肉) 。。。
四周一片死寂,静的可以听到彼此沉重的呼吸声,此时此刻,胸中恐惧却缓缓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