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隼性烈,难□,而站在皇上小臂上的那只神骏红隼却极为乖顺的歪头与皇上对视。皇上在少年皇子时就爱习武,登基后又数次御驾北征,尚武之气很重,所以对这只威风凛凛的红隼异常喜爱,连夸了三声“好”。
殿上朝臣最会察言观色,心中都在暗自计较,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到太子身上。
幕帘内,皇后微笑开口,“旻澈自小聪慧,善体人意,难怪皇上殊眷。”
德妃手中团扇半遮了脸,一双妙目流盼风采,姿丽雍容尤胜,她款声笑道,“皇后过誉,若比心思玲珑,文采德比旻澈是万万及不上太子的。”
“德妃过谦了。”皇后凤目微睨,眸中深深凉凉的都是寒意。
坐在后面位置的诸妃,公主都缄默不语,两宫不合由来已久,谁在此时插话,圆不了场倒也罢,若同时得罪了两宫,后果不堪设想。至于外臣命妇,更是没有说话的余地。
僵寂中,却听温软的语声响起,“太子风神如玉,汉王旷达不羁,俱是人中龙凤,若赵宸能及得上两位殿下的一半,我也就不用操什么心了。”
讲话的是坐在皇后侧案的息国夫人,一番圆融得体的话,巧妙的全了两宫的面子。
珠帘外响起太子润朗的声音,一直端坐在息国夫人身旁,静静垂眸的女子,忽而抬头,目光落向帘外。
太子自案后起身,朝着皇上的御案方向拜揖,“儿臣的贺礼疏简,父皇不要嫌弃才好。”
皇上大笑,让内侍将臂上红隼领下,对太子扬手,“来来来,让朕瞧瞧,只要是你们真心实意挑的,就算是一纸一墨朕都喜欢。”
一旁的汉王抚掌插话道,“太子的贺礼定是与众不同,这会儿我们可得好好开开眼界了。”
众人见皇上眉开眼笑的,也纷纷附和凑趣。座下也只有赵宸一人静默不语,只是在笑,目光有意无意的掠过对面汉王的桌席。
太子从容立身,只道,“那儿臣就献丑了。”随即扬手招来内侍。
大家翘首观望从殿外而来的几名内侍,见他们抬着一张偌大的书桌,分外好奇,心中暗忖难道太子要送皇上一张桌子?
桌子在殿中摆好,然后又见内侍在桌上铺好两张通宣纸,金香墨狼毫笔搁置在案,太子走到桌前,又朝首座御案作礼。
皇上换了个坐姿,饶富兴致的问,“太子是要写字?”
太子含笑点头,半俯下身,双手执笔点墨,于纸上左右双书。
内侍跪在桌前,缓缓抽动纸幅,太子笔锋连绵,左写:千秋岁月;右书:既寿永昌,皆是一气呵成。
座下已有人惊诧抽气,大臣里不乏状元和文士名流,却也鲜见有人能双手同时行楷的,实在是大开了眼界。
太子用印后,内侍捧着宣纸至御驾前,皇上细细看着纸上笔迹,目中难掩赞色,“太子何时学得这般本事,朕倒不知。”
“儿臣自打学写字时就在练双笔行楷。”太子谦谨回道。
皇上点头,笑道,“怎么平时也不见你露一手?”
太子又说,“在没练好之前,这字实在不好看,儿臣可不敢拿出来污了父皇耳目。”
“好,好。”皇上似乎极其喜欢太子的这幅字,不由得又开始打量。
众臣亦是交口称赞,几位老臣更是欣慰含笑。
“太子真厉害,竟是藏的滴水不漏,连父皇都不晓得您有这般功夫,真让臣弟佩服。”汉王突然插话,满座欢声赞语突然静止,转眼间只余冰凉覆地,众人挂在脸上的笑也蓦然僵了。
大殿上太子在笑,汉王也在笑,就连赵宸也噙了抹玩味的笑在唇边。
“来人,将太子的字裱起来,挂到朕的养心殿里。”皇上似乎没有觉察殿上气氛的诡异,仍是笑容不减,“今日是朕的寿诞,大家要尽兴,不然朕可不高兴。”
众人三呼万岁,内侍丞招来舞乐,宣锣齐鼓一起鸣响,丝竹声绕梁绵延直上九霄。
珠帘后,皇后端起面前玉杯,浅抿了一口桂花酿,歌舞声中只有在她一旁的息国夫人听到从她齿间迸出的一声冷哼。
时至三更宴会才刚散去,太子亲自送息国夫人和兮月郡主出了德胜门,言别时依依之情难诉。
“一路小心。”太子对着赵宸在说话,目光却落在他身后半垂容颜的赵旻蕊身上,夜色下的车灯恍恍惚惚,照得她冰肌玉颜犹如九天仙女下凡。
赵宸几乎忍俊不禁,却也没真的笑出来,只是回礼道,“时辰不早,太子也早些回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