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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通的脸上已经找不到那种二世祖养尊处优的痕迹了，相代替的是一种成熟稳重气概。在他身后，跟随三四名骑军和六七匹军马。马背上，还托着劫掠来的粮草军械。

此时的颜通在队伍中充当着军需官的角色。并且这一路走下来，他这个军需官做的很称职。

聂青松和王成、周正也催马过来，疑惑的看着秦无晋。

秦无晋带着一百三十人，在并州驰骋，可谓是战无不胜。然而，眼见雁门关就在前方了。秦无晋这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这几天来，他一直感觉有些不对劲儿。越是靠近雁门关，这种不安的感觉就越是强烈。他觉得，自己似乎忽视了什么事情，以至于将面临危险。

这么久刀口舔血的日子让他对危险有了格外敏感的触觉。

秦无晋突然开口道：“大家有没有觉得，最近我们遇到的抵抗越来越顽强了？”

“无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颜通忍不住笑道：“遇到的军寨里面人多的话，抵抗自然就激烈些，有什么好奇怪的。”

秦无晋摇摇头，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还记得我们刚出山的时候，咱们第一次袭击匈奴人军寨吗？那里简直就好像是不设防一样，二三十个老军，见到咱们也不做反抗，一哄而散。但咱们几日前在袭击东城和京口两地军寨时，匈奴人却是拼死反抗，甚至战至最后一人。那两战我们打得是最艰辛的两战，死了二三十个弟兄。”

“难道你们就不觉得奇怪为什么匈奴人的反抗会突然这么激烈起来吗吗？”

秦无晋的这一番话，立刻让聂青松几人陷入沉思当中。

“被你这么一说，细细想来，好像的确是这样的状况。”颜通挠了挠头说道。

聂青松犹豫一下，问道：“大人的意思是说，我们可能已经到了匈奴人的前线，在并州的匈奴大军很可能就在我们的附近？”

“问题就在这里，我们到了并州这么久，匈奴人肯定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存在，但是如果觉察到了我们的动向，为何却不予阻拦？非但不派兵围剿。甚至守卫越来越松懈，能让我们袭击了三十三处军寨？”

秦无晋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周正突然抬头道：“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并州的匈奴人并不是主力，而且人数不多，被死死的托在了雁门关外。”

“只怕匈奴人已经知晓我们的到来，如今正在雁门关外，苦苦等候我们出现。只要我们一出现，雁门关的将士肯定不会放任我们不管，定然会派兵出来营救我们，只要他们一出来恐怕就落入匈奴人的圈套了。但时候只怕是有来无回了。”聂青松被周正这么一提点，便立刻看到了是失态的严重，这一点是秦无晋最为欣赏的地方，有时候往往是聂青松先看清楚事态而指点秦无晋。

以秦无晋为首的楚军自然不会畏惧匈奴人，面对匈奴人他们绝不会低头服软。但是如果是这种状况的话，即使他们到了雁门关外，那也会成为匈奴人的诱饵，自己被匈奴人打败了大不了是一死，但是连累了其他人这确实万万不能做的。

聂青松的一番话之后，突然间所有人都生出一丝恐惧感。

如果不是秦无晋心绪不宁。提前觉察到了不妙。等到了雁门关外，迎接他们的，恐怕就是、、、、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其实秦无晋也无法确定，刚刚众人所推测的这些，是否真实。但现在，却是有一个两难的选择题：如果推测对了，就可以逃过一劫；若是推测错了，那么就此止步，等同于之前累日搏杀，就变得毫无意义。那是去还是不去呢？

秦无晋知道在这时候，所有人都在等他做出一个选择。

一个决定所有人生死的选择。

从被匈奴人击败开始，秦无晋就不断做选择题，此前的选择，或对或错，都已不再重要。而现在这个选择，将关系到所有人的安危。这让秦无晋有些为难，实不知，是否该继续前行？

“无晋，天就要亮了，雾马上就会散开了。”

秦无晋蓦地从沉思中醒悟过来。

如果不能尽快做出决定，一旦雾散，匈奴人一定会发现他们的踪迹。定然会围堵劫杀。此前，匈奴人放任他们，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想让他们当成鱼饵，诱使雁门关内的守军出击，但是更多的原因是秦无晋一行人神出鬼没，难以捕捉行迹。可这天亮之后，行迹一旦败露，焉知匈奴人还会不会坐视他们而不管呢？

“全部遁入山中，查明情况之后再做定夺。”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