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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项人不擅陆战,山林中也跑不了马,没了马战的优势,面对陆战强军的汉兵,倒是吃了不少亏;然而契丹人的悍勇是辽人所不能比,这一番血拼下来,双方伤亡数难分高下。
丁队的兵士自四喜领队后,一个月中至少有十天是在这山林中强行军操练,比起其他兵士的缚手缚脚,倒是如鱼得水般灵活,立下不少斩杀之功。
两日前在小遥山前山坳的谷地中,两军正面对冲了一轮;萧烩见势不妙,领了两百亲兵从乱军中逃脱;四喜远远见了,其时与折久年的主帐离得太远,不及通报,又眼见萧烩即将隐入山林,便咬牙做了决定,带了丁队五十余人,追了过来。
丁队的兵士虽擅林战,又操练得益,耐力过人,但正面对抗萧烩的二百精锐亲兵,仍旧无疑于以卵击石;是以两日来,四喜和李十三两人各领一半人,配合夜色在夜间多次袭击,一击得手便退入林中;两个晚上的战绩倒也不俗,然而伤亡亦惊人。
到现在为止,萧烩二百亲兵还有一百六十余人;而丁队,算上四喜与李十三,只剩三十九人。
四喜不敢说这些人中有多少能活着回去,他只知道,若让萧烩活着回到辽国,许多人都得死。
唯幸辽人不擅山林行路,短时间内是出不了这小遥山的;则丁队所必须要做到的,就是拖住他们,直到折久年率部赶上为止!
“陈哥。”李十三忽然开口,指着那些黑点中被围起来的那一块道:“咱们要能斩获那个人头,能得多少封赏?”
“最不济也能是个昭武校尉吧?”四喜故作轻松地道:“运气好还能弄个游击将军当当。”
俩人四目相对,嘿然一笑。
“陈哥,要是我把命赔在这里了,我那婆娘就托付你照顾了。”
四喜拍了拍李十三的肩头,道:“等咱们砍了那个南院大王的脑袋,就风风光光的回去。”
一位姓郭的什长突然靠了上来,指着契丹人行进的方向道:“队正、队副,你们看那个方向,那不是狼啸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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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远军不是守白石城的么?那个傻瓜怎么跑去追萧烩了?”柳晋暴躁地在堂中走来走去,困意和疲倦本就使他心浮气躁,此时更是火上浇油。
房玄安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心下十分不明柳晋这怒气从何而来。
过不多时一个小厮跑了进来,弓身行礼后道:“老爷,已打听清楚了,折将军的偏将说,两日前陈四喜率丁队跟上了那辽王萧烩的亲卫队,现在折将军领兵追上去了……”
“哗啦”一声响,柳晋拍碎了红木桌子,咬牙切齿地道:“这个白痴!他当萧烩的亲兵是纸糊的么!”
天色昏暗,远处狼嚎渐起之时,丁队发起了攻击。
所剩不多的弩箭都集中到了几个准头较高的兵士手上,全员都分得很散,隐在各处林中;契丹人虽在这丛林中施展不开手脚,但若是一对一,丁队的兵士仍旧是难以讨得了好去。
他们所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拖延对方时间;每多拖一刻,折久年率领大部赶到的希望便大一分。
四喜扬头看了下夜空,风把树叶吹得哗哗作响,他心中只有一个盼头:盼望风向不要转,能一直往西面刮;把血腥味带过去,让那些狼崽子们能嗅到。
狼啸峰北面是一个连绵几十里的大山谷,尽头处通往蛮夷人的草原,峰上有一大群狼,数量惊人。
蜿蜒的火蛇盘旋在夜空笼罩的小遥山深处,正缓缓推进。
火蛇中部,一个披轻甲的军士跌跌撞撞地从山上冲过来,高声喊道:“报——!”
被大群亲信兵士护卫着的折久年走了出来,道:“何方来报?”
那报信的军士单膝跪下,拱手道:“前方十里处的山岩发现威远军右营丁队队正陈四喜留的印记!辽贼往西北面去了!”
折久年大喜,当即抽出佩剑往前一指,大喝道:“传令!全军急行军!”
开战前的动员,四喜并没有说太多。
他只念过几年乡学,虽不算两眼一摸黑,但如陈玉儿读的那些诗词,他是看不懂的,也说不出什么热切激昂的话语。
“丁队没有懦夫!”
一刻种前,弩箭就没有了。
四喜咬牙拔掉肩上的箭头,对方也是几日不眠不休,亦没有食物,体力不济,射出的箭头软趴趴的;当然,丁队的人也差不多。
丁队等人一直纠缠在萧烩亲兵队外围,数次偷袭却不正面应对,一方面是近身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