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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平回来,朱蠛其实已差点记不起有这个人了。只是他一回来,府里的风言风语却更加厉害,朱蠛便问小七他办个丧事又出了什麽事,招的人人生厌似的。
小七便答是他丈人夫妻死的奇怪。
朱蠛问如何的奇怪法。
小七答说像是被仇家寻上杀死的,尸身上只一处伤口割在喉咙上,屋里全是血。
朱蠛大奇。
“他们那昌平多大一块地方,惹了什麽仇家手法倒刁钻。”
小七便说连衙门里也不知道头绪。
“其实是周平离乡後三天出的这事,只因他们夫妻与那赵家的儿子均是出门在外联络不上,是乡里先收敛安葬了,因听京城的同乡人说周平现在在王府,这才捎了信儿过来。”
朱蠛便点头随口道。
“他在我们王府也两年了,让王师爷帮衬点,著地方上好好查办吧。”
小七笑。
“王爷体恤周侍从,而就奇在这里,周侍从未必领情啊。”
朱蠛问什麽意思,小七道。
“本来这事关系人命,王师爷也说要加紧查,可是周侍从却说什麽入土为安,人死灯灭,再说已经两年了未有什麽线索,不用查了。”
朱蠛笑。
“这周平倒有意思。莫非他知道犯人是谁麽。”
小七也笑。
“可不是这麽一说麽,都说他从小在那家长大,虽受恩惠,必也受气。他老婆又是个硬巴巴的木头人,平常也没给他好脸色,说不定就是他私下买凶杀人。”
朱蠛大笑,说借他个胆子也不敢。
小七道。
“我们府里自然这麽说,可外人未必这麽想,何况他白日里跟个鬼似的,说不定就是个人面兽心……”
朱蠛弹他一记笑骂。
“越说越不成话了。”
想了想又道。
“那赵家的儿子也还联络不上?”
小七道这也是个疑惑,因赵家儿子素日在坊间风评不是很好,也可能是他在外惹了事端牵连父母。
朱蠛点头便挥手叫小七去了。小七临走却又笑说。
“王爷曾说那周侍从的字取的好,就像个做内宠的命,可知那赵家儿子的名字更香豔哪,却是叫作豔笙。”
朱蠛一楞。
“豔笙?”
小七吐舌头。
“其实是大雁的雁,声息的声,叫出来可不是‘豔笙’麽,倒和从前那个辜恩负主的小子一个名字。”
朱蠛口中笑骂他没读过书,连雁过留声都不知道,心下却一片恍然,原来周平心心念念的,竟是这个“雁声”!
他哈哈大笑,这人竟是恋上自己老婆的娘家兄弟,果然无耻,只不知他老婆知不知道。
☆、'番外' 栖凤 4
他心下好奇,竟径走去後面那排平房寻周平的住处。只见门内一个妇人正呆楞楞的看天井,无声息的像薄薄的一张剪影片子。
朱蠛行去道,是周娘子麽。
那女人回过神来,倒是挺大的眼睛,长容脸,肤色尚白,身量倒高挑。见朱蠛富贵打扮寻到此处竟有几分惊慌,答说夫君未归不知何方老爷驾到,不方便相迎。
朱蠛管她方不方便,径自往屋里坐了,只说自己是王府管事,今日来问问周侍从家里的案情。
那女子眼神便闪烁不定,倒了杯茶与他,只站著不说话。
朱蠛暗道果然干巴巴一块木头,那赵雁声就是长的与她一样,也不过一块有点姿色的木头,怎麽把周平迷的倒是神魂颠倒。
他咳嗽一声便道。
“听说这案情与娘子家的兄弟有些牵连?”
周娘忙道。
“我兄长在家时虽有时去些坊间玩乐之地,不过是小孩子家心性不定,并未有作奸犯科之事。他与家父明里不和,但家中凡有粗重杂事,也具是他来料理,就是出门时也说是游历一番找个差使,未动家中一分一毫,断不可能是他做的……”
朱蠛笑道。
“我原以为你兄弟或是惹上仇家牵连父母,却原来他与你父不和,有些谋杀亲父的嫌疑……”
周娘脸色蓦然惨白。
朱蠛向茶杯里望了望,几根茶叶杆子倒还算绿,只是实提不起什麽兴致去碰,便仍去盘问那周娘子。
“听说你兄弟与周侍从交好?”
“平哥自十一岁便住我家,与兄长是从小玩到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