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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的那碗堕胎药都是他默许的。
玉笙道:“论家呢?”
皇后皱眉厉声道:“君王应以国为家,以民为子,切不可因小家误大国!”
玉笙凄凉的笑道:“有人曾断言儿臣不会是个明君也做不了昏君,只能碌碌无为郁郁寡欢不得志的过完君王的一生。”
皇后拧眉道:“何人出此妄言!太子你切不可动摇,母后对你的教诲你都忘记了吗?”
玉笙道:“可儿臣从未开心过!儿臣所做的事一直是该负的责。母后,儿臣不想做亡国之君!不想受千古骂名!儿臣无法胜任啊!”
皇后气得发抖:“皇室严明指定只有嫡长子才能继承王位,而如今,无对手相持,无兄弟之迫害,太子却不知福!”
玉笙道:“应让所有皇子都受储君课业,有能者居之!”
皇后猛地将茶盏摔向地道:“这话万不可让你父皇听见!他对祖制早已不满,若让他改了,皇室必定乱!”
玉笙没有说话,只是施礼告退了。
皇后黯然垂泪,脑海不断闪现那人的话:嫡长子,你生,太子,你教,倘若日后他像你一般优柔寡断,忘乎国之本,以自身感情为重,朕会亲自废除他。
回宫路途途经上书房,玉笙不禁又想起他六岁初入学堂的情景。大寒天的,河面上都冰冻三尺,窗一打开,寒气便窜了进来,起早贪黑入学堂,晚上回来还要受皇后的训。那时,他最羡慕皇弟们,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最早起来最晚入睡,他们玩的时候,他只能面对古板的太傅们还有阴沉着脸的嬷嬷们。
自记事起来,没有人抱过他,太后对他好,皇后对他好,连皇上也器重他。最多也是请安时的几句关心,其中还隔着层层的珠帘。遵从着礼教,父母之言做优秀而听话的皇家子孙。记忆里都是日复一日的枯燥,直至那人到来,就好像在黑夜瞬然亮起的灯火。
此时,他转身望去,似要将这层层宫城望尽,似要将这千万琉璃瓦看穿。此刻再看这人间最繁华处不过也只是个牢笼罢了!收起思绪,玉笙迈开了步子,一步比一步沉重,如果那人没有到来,没有打破这思想的囚牢。那么玉笙只会乖顺的做他的金丝雀无半分他想。我自年少,韶华倾负!
是夜,睡梦朦胧之间,空着的梳妆台又喧闹了起来。玉笙轻轻为临渡梳发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从此我为卿束发。”
临渡冷着脸道:“你就不能轻一点吗!念什么狗屁诗句。”然后招呼着宫女道:“赶紧把这个结拆了,疼死我了。”
玉笙只好杵在一边傻笑掩饰尴尬。
……
最后又是见他的最后一日。“你想不想当皇帝?你要不要当皇帝。”最后那人温柔细腻道:“我会对你好的……”这几句话就像梦魇般不断在他耳边萦绕。最终,梦中惊醒,一身虚汗,他无力的看着窗外的月色,似乎从中看到了自己被摆布的一生。
那之后,玉笙生了场大病,终日缠绵病榻。
第十章
皇上来了,看着恹恹的他,担心道:“太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医连忙跪下。
玉笙咳了声,皇上会意的将太医退下。
玉笙苍白无力道:“请皇上应允儿臣一件事。”
皇上皱眉道:“何事?”
“请让两位皇帝过继于母后名下。”
皇上怒道:“不得胡说!”
玉笙苍白的笑下:“父皇,儿臣不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儿臣却逃避现实……”
皇上重重叹了口气道:“朕就怕你像皇后,从前你不开窍也到好掌握,乖顺得不得了,现如今却都积郁于心头……”
玉笙摇了摇头,愧疚道:“是儿臣不争气,太过小家子气了。父皇……儿臣想去宫外……”
皇上面色一变,厉声道:“太子!”
玉笙抓着皇上的衣襟,乞求道:“父亲!儿子想在宫外过完余生!”
皇上恼恨的挥袖道:“不成器的家伙!只有在死后你才能踏出宫外入皇陵。即使你被废除,你也必须在冷宫过完一生,因为你是储君,是太子!”
见玉笙面露凄凉,见状,皇上平息了下,拍拍他的手安抚道:“好好养伤,莫要多想。”
玉笙只是笑笑,心中怅然万分。
皇上走后不久,玉笙摸索着从床上起来,一路攀到窗边,窗外的艳阳正中,有些眩目,玉笙颤抖的伸出双手,双手相叠,作蝴蝶状,他慢慢闭起双眼。浓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