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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范雪风似乎有些不相信。

“当然。只是后来疼习惯了，忍忍就过去了。”

范雪风枕着卫无双的颈窝，看着他颈部那道凸起的刀疤，忽然觉得四肢百骸都奇痛钻心。为了阻止自己几欲脱口的呻吟声，范雪风仰起头吻上了卫无双颈边那道深深的伤痕。

突如其来的冰冷触感让卫无双心头一颤，忙笑着躲开：

“你干嘛？”

范雪风却不顾他的躲闪，扳过他的脸，在他的唇上霸道的吻了下去。

这样强硬得有些迫人的范雪风让卫无双有些手足无措，好在他也是深悉风月的老手，片刻的忡愣之后，便耐心的回应着对方那依旧青涩的探寻。

“雪风……你怎么了？”

唇舌交缠的间隙，卫无双担忧的看着有些反常的范雪风。

第一次，看到他显现出不安的情绪。之前的他，会伤心，会失落，但那些都是因为已经确定了某件事。

但不安是因为无法确定，然后动摇，进而怀疑。

明明已经表白自己的心意了，为什么还会感到不安？

难道是在林中时，毒雾让他看到了什么不好的幻境，才让他如此反常？

卫无双试着安抚范雪风，让他慢慢平静下来。

“在树林里走的时候，你说看到了一些幻影……是什么？”

重逢

“在林中，我看到的……是另一种未来。”

范雪风直起身，俯视着卫无双的眼睛，平静的的诉说着：

“那个未来中，没有我的存在。换句话说，如果，我没有出现在你的生命中，那么你现在的人生将会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模样。”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雪风。”

知道这其中可能会牵扯到那些不堪的往事，卫无双忽然觉得有些不安。

“好，那我长话短说。”范雪风深吸了口气，表情肃然的继续说道：“五年前，你和林皓羽为是否出兵征讨宏国的事而争吵不休，你甚至提出要离开皇宫，不再过问庙堂之事，你可还记得？”

“记得。”卫无双点了点头。

那场彻底割裂了彼此灵魂的争吵，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么？

“那场争吵全部都被我看在眼里。当时的我，觉得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得到你的机会。于是，我动了邪念，趁虚而入的怂恿林皓羽用迷药来迫你改变心思。像他那么精明的人也还是犯了糊涂，派人去向蛊王求药……而那个蛊王自然也是我的傀儡。于是，他拿到的，并不是什么可以让人言听计从的迷蛊，而是……七情香。”

回想起那个癫狂绝望的夜晚，卫无双不禁握紧了双拳。

“但是在我看到的幻境里，因为没有我的存在，林皓羽最终还是为了挽留你而退让了。干戈止息，天下太平。姐姐也不会因战事而眉头紧锁，在她的治理下，玄天百姓都富足安乐。而你也向林皓羽表白了心意，你们……在一起，很快乐。就如从前那般，笑得无忧无虑……”

卫无双将浑身发抖的范雪风拥入怀中，轻抚着他的后背，低声说道：

“那些，只是幻觉罢了。”

“无双……在那一瞬间……是我生平第一次觉得……很后悔。因为我的任性，毁了你，毁了玄天，也毁了我自己。”

“你后悔的，是遇见了我并且不顾一切的喜欢上我，对么？”

卫无双着看着沉默不答的范雪风，忽然伸手抬起他的脸庞，让他的双眼与自己的对视：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你会选择只做我的敌人吗？”

“我……”

范雪风强忍着几乎要崩溃的情绪，摇了摇头——

无论重来多少次，我都会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深深的被你所吸引，然后不顾一切的追逐你。

“所以说，这就是命运。”

卫无双温柔的握住范雪风冰冷的双手：

“之前诸多的艰辛和痛苦，也许，就是为了我们此刻可以携手同行。上苍待我卫无双不薄，让我没有失去你。你说你毁了我，后悔造成这样的结局。可是，我却觉得……能像这样和你在一起，让我感到很平静，很幸福。”

幸福。

范雪风望着卫无双脸上淡淡的笑容——那是发自真心的笑容。

原来，心存芥蒂的只有自己而已。

回握住卫无双修长的双手，范雪风终于释怀一笑。

忽然，一阵若有若无的琴声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