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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康觉得眼前的人很陌生,却有一种熟悉,他总是挂著笑容,很温和,似是他追寻多年想要的那一种暖意。看著他笑,杜康竟不自觉地跟著他笑。
两人的目光互相流传,旁人只得暗地羡慕,谁叫自己不似他们长得这麽好看。
「在下韦知白。」先是由知白打破沉默,他自近处拿来一杯酒放在面前。
「我是杜康。」他又拿起一杯酒,举起杯,邀韦知白共饮,哪知道韦知白竟然摇著头,拒绝了。
这下子好玩了,韦知白的目的不是杜康吗?难道他不知道规矩吗?
韦知白当然知道,他也有付钱买一杯酒,但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手上又只有一杯酒,当然要好好珍惜。
「美人可有规定这杯酒何时喝?」
「没有。」
「那麽知白想与美人谈谈心,可以吗?」韦知白噙著笑问。
旁人以为杜康不会同意,哪知道杜康点头说∶「可以。」
韦知白执起酒杯,嗅著里头的酒香,又心满意足地放下,「美人的名字改得真好,杜康杜康,如何叫人不为你而醉?」
「让韦公子见笑了,这名字只是因为我嗜酒而来。」杜康说著,又意犹未尽地喝下一杯酒。
果真是一个酒徒。
「那麽美人可有醉过?」
「很久以前有过,但已经忘了那种感觉,杜康是千杯不醉。」
「千杯不醉,美人不觉得可惜吗?」韦知白扫了一眼桌子大半已经空了酒杯,又看他依然神采飞扬的模样便说∶「大概天下间会喝千杯酒的人都是求一醉,酒过千杯依然难以一醉,不知美人求的是什麽?」
杜康笑了三声,对於韦知白的提问不以为然,自顾自地又喝一杯酒、再接一杯,韦知白倒有耐性地等待杜康的回答,看著美人喝酒都算乐事一件。
终於杜康喝够了,桌上的空杯又多了十来只。
「我爱的是喝酒,而这天下亦没有多少件事值得我醉一次。」
好张狂的口气,彷佛是洞悉了世间的所有事。
韦知白看著身边醉倒的人,顿时觉得可笑。最後不识酒、只为美人的人醉了,名为酒的人却不知道醉为何物。
「那麽按美人的话来说,醉与不醉间都不过是你的选择。」
「照常理而言没有错,只是我未曾想过要醉。」
「会的,如果知白一杯酒之间要美人为我醉,有可能吗?」韦知白执起杯子,要喝下去的时候杜康阻止了。
这一次,杜康笑得眼睛都弯了,韦知白看得呆了,周遭的人都愣住了。
「公子要谈心,我却还没有说谈够。」杜康似乎对於韦知白很感兴趣,也不想他一杯酒後便走,他问道∶「那麽知白知白,不知韦公子认为何谓白呢?」
何谓白?韦知白收去了笑容。
二十年前,他父亲过世以前为他起命知白,是要他能够分辨世间的事非黑白。然而一代忠良、一个为国奔战了大半辈子的将军却死於新帝的诏令下,满门全灭。那麽,何谓白呢?
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身後的两个侍卫厉眼地看著眼前之景,最後韦知白看见杜康执杯的手,又再一次释出笑容。
「就像美人的手,纯净无暇。」
「原来公子都是那一群凡夫俗子……」杜康的眼神横过醉倒的人,又扫过站在一旁的人,说∶「枉改了这般的好名字。」
「美人啊美人,你这就不明白了。你有这麽一双好手,是难得,然而美人以为这白字世上有多少人能够做到?知白只是对於没有结果的事不屑追求。」
杜康仔细地咀嚼著韦知白的答案,再喝一杯酒作调味。
韦知白真的不负其名,刚才还以为这个人会有什麽正义懔然的话来回应。原来这人正是通晓了一个白字,自知无可能追求才会沦落到这副公子哥儿的模样。
杜康这只千年蛇妖,从没见过韦知白这样的人,幸好他也不是真的变得轻佻,可是杜康真的来了玩味。
「那麽现在我告诉你,我不会因公子而醉,那麽公子要放弃吗?」
「不会。」韦知白肯定地说,这个人他一定要得到,「因为知白知道这不会没有结果的,知白求的是终有一天能把美人抱在怀。」
「公子对於人人都是这样说吗?」杜康低声笑著。
「美人是第一个会拒绝知白的人,也是第一个人令知白不愿放弃。」韦知白摇著头说,然後拿起酒杯把里头的酒喝得一乾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