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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你我都用同一个身体,你不留情,九扬要是知道了你我都肯定骨头都不剩。」贾清笑道。
「我绝对欢迎他来蹂躏这个躯壳,何况我用得怕那只狐狸?」
沈墨之倒想看看那只狐狸会不会生气在他动了那条蛇之後,不过可能最後蛇胆是没有的了,但是没关系吧,如果能看到他生气,韦知白跟杜康又被他弄得伤心欲绝,这样的好戏对他来说反而是赚了。
这一顿早饭,吃得格外的安静。杜康有几度想开口说话,但看到韦知白没精打采的样子又闭上口把话咽回腹里,结果这顿饭下来,两碗粥两人都没吃上多少。
食不知味,杜康担心韦知白是否发生什麽事,却不知韦知白正在怀疑他。
半刻,杜康终於忍不住,吐出一句话∶「知白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为什麽如此闷闷不乐?」
被杜康的一句话晃回神智,抬头看著杜康的脸,韦知白的脸色不知为何的更加难看。杜康的样貌,怎可能是凡人可有的呢?都怪自己色欲薰心。
「那美人你呢?饭茶不合胃口?」韦知白艰难地道,尽量装得如平常一样。
杜康摇头,看著韦知白同样是满的那碗弼,说∶「看著知白这个样子,我吃不下。」
忽然又是暖意流入心坎,韦知白对杜康早就不是色欲薰心这般简单,打从第一眼见面他就觉得杜康很熟识,後来又能从杜康身上得到他渴求的温暖,抚平他心里的孤单,让他在挣扎求生中得到平静。
杜康问过他,自己是否值得他伴他一世?可能再过几天韦知白会告诉他,值得。
可是,这些一切,谁又敢说杜康不是装出来呢?谁又敢说杜康最终的目标不是害人呢?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麽值得杜康苦心来求,但是古来妖精,谁不是这般?
有一个仆人把一碟炒面呈到桌上,那若隐若现的味道飘到杜康的鼻里,他晃了晃,勉强地把自己的身子坐稳,不敢相信的看著韦知白,他脸上的笑容很惨淡。
原来知白他,早就怀疑杜康了。
的确,当韦知白看到杜康摇晃的身子时,他就知道自己没猜错了。但是没猜错又如何?他早就知道面里加了国师给的东西,可是来到这一步他竟然有一丝舍不得,而身後的张二也就发现到原来国师国中的妖物是杜康。
难怪韦知白要偷偷的命他把信送到国师府。
「美人,咱们来谈谈心,可以吗?」
杜康如是地点头说∶「可以。」
「美人为何会出现在风月楼中?」韦知白轻声地问,一个妖精在一家男娼馆出现,为的是什麽?
「知白记得当日杜康设的千杯酒席吗?」两人之间,忽然多了一层隔阂,但是杜康想再作挣扎,他不相信九扬会欺骗他,他不相信梦里梦外所言的天赐良缘都是假的。
他更不相信,韦知白会伤害他。
「嗯。」
「我所做的都不过是想找一个人,一如知白所言,一个令杜康醉的人。」无论是昔年的潦倒书生,或是现在的韦知白。
「那麽找到了又如何?」韦知白觉得话语里头有一点苦涩,使得他口里好乾,心里好苦。
杜康一双明亮而棕色的眼睛透出的是一片真诚,他直视著韦知白,使得韦知白的心好像突然有什麽冲击到里头,後来杜康说的四个字,他眼睛一热,不知道相不相信。
「真心相待。」
「那美人觉得自己做不做到?」想了很久,韦知白也就只有这句话问。
「做不到。」杜康苦笑地说,「纵然我做到又如何,知白就不怕杜康吗?知白又会相信杜康口中的真心吗?」
有些话,说了出来不知道会否伤害到谁,但至少这些都伤害到自己了。
韦知白的身体微微颤抖,他好像看到杜康的一片至真,但是身後的张二这时在後面喊道∶「公子,此得妖物不能留。」
妖物……听在杜康耳里有一点疼痛。
韦知白听到张二的话便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动情,什麽不能动情?自己早就动了,难道不是吗?然後又告诉自己,杜康是妖,害的是人,可能这些真心都是来眩惑自己,都是假的。
他咬紧牙关,向来妖魔鬼怪都不能留,他执起双筷,把面挟到杜康的碗里。
这样的举动令杜康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觉得任身都好不冰冷,他头有点昏沉却硬是坚持著,他说∶「知白说要谈心,杜康却还没谈够。」
一句话,令到韦知白的耳里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