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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韦知白的错手陷害,杜康又怎会如此轻易堕入奸人的网?
他既然有错,又怎麽可能把恨意全数发泄到沈墨之身上,恐怕这东西正是看清了他们人类脆弱的心,而自己又中了他的奸计,都怪自己愚笨。
只是他不了解,当日出手伤人的分明是贾清,这个沈墨之是打从哪来的?但多想一会,韦知白又顿时明白,既然这东西能够进来而不被发现,法力必然高强,也许贾国师都是被他控制了。
他勉强地问∶「那麽沈公子这番到来,所聊的又是什麽?」
「感情。」他把韦知白推开,坐回起来,神色之间也多了一份暗淡∶「既然公子知道了杜康是妖物,为何又对他念念不忘?」
「沈公子算得了知白这个人类会对妖物心存畏惧,但也忽略了知白对杜康的爱意。」
「如果有爱,韦公子为何会害怕杜康?」
「知白不懂情爱,怀疑是知白的第一个错,害怕得害倒杜康是第二个错,让杜康离开是第三个错,而这一切都是源於害怕二字。」韦知白叹气说∶「知白只是一介凡人,但这也不是我用来推卸的说词,只想告诉公子,知白是被害怕蒙蔽了心志,然而当害怕扫尽还有倾心的爱意,谁又可以说这不也是属於爱的一种?」
「为什麽属於?」比韦知白更不懂爱情的沈墨之,低声下问。
「如果知白不爱,当时就不会追上杜康,遗憾当时知白尚未确立自己对杜康的用情至深才造成今天的果,後来看到他为我而受伤,知白真的没有一天好过,这才明白我的确很爱他。」可能韦知白要感谢沈墨之,因为一场劫难令到他终於确定自己的心,然而杜康走了,自己明天又要死了,纵使相爱又可以怎样?
如果还能有机会,他会陪著杜康一生一世。
韦知白看著沈墨之不解的样子,他又说∶「恐怕公子要的感情是全然信任,但是世上没有这样完美的感情。」
「为什麽?」沈墨之问完没有等韦知白的答话说自顾自说∶「我一直以为我是恨他,恨他为什麽忘记了我,但当我看到他伤心难过的样子,我才赫然发现原来我还是爱他,我一直以来都只是想多多见他。这几天来我才明白,以恨为名的爱有多可耻。」
其实那日他没有真的离开,他的灵躲在了一角,看到九扬流下的泪,千年前的心疼终於重新回到他的心房。
「那麽那人肯定是沈公子最爱的人,就是因为爱才会出现这麽多缺憾,公子有想过他会原谅你吗?」
「没有。」沈墨之难过的摇头说。
「我也没有,所以才以为让他走是为他好。本来想把他追回来,但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韦知白看著牢上的铁窗,明天他就要死了,不知道杜康今後的生命会不会还记得他。
「墨之与韦公子不同,那人是断不会再喜欢我的了,但是韦公子也别放弃……」沈墨之从衣杉里拿出一块木头,放到韦知白的手中∶「你与杜康还有很长的时间,夜里便有人来救你,你把这木头给他看他就明白怎样做。」
每个人都有他的命,韦知白当年死不去,谁知道他的命是不是为了等待杜康。那日他伤了杜康,又让杜康走了,谁知道是不是让他更认清自己的爱意。
而沈墨之说要拿走杜康的蛇胆,又归回九扬,谁知道是不是为赔贾清一命。今天他了解他对九扬的爱而把来救韦知白一命,谁知道他是不是注定要伤杜康,却还他一条韦知白的命,为的就是把韦知白与杜康的最後一劫挡去。
说到底是一条命,有欠才有还。至於红娘给的天赐良缘,又怎会如此轻易的没了?
韦知白感激的跟沈墨之说,「谢谢你,如果知白有幸不死,这次绝不会放手。」
「都是我欠了你们的。」沈墨之笑言,「本来墨之没想过要救你与否,但是当看到你为了杜康宁死都不从那道圣旨,心里便有份感动。加上……假如那个人问你,这木头是谁给的,你记得要跟他说是沈墨之。」
他希望九扬对他的感觉,最少不要去到恨。
「好,救命之恩,知白是不会忘的。」
「那在下先告辞了,他日有缘再见,祝愿你与杜康幸福。」说罢,沈墨之便消失了,离开了这座人间,经过了这麽多事,他决定要静一静。
另外他也要算算贾清何时转生,也许可以让阎王留一个位置给他轮回到世上,以另一个身份来重新认识九扬,便可与贾清公平竞争。
韦知白看著又只剩下自己一人的牢房,他忽然看著光明的天空,突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