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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美国后暂住合伙人的家里,这几天每晚都在参加名流派对。”退休的军人训练有素,曾经做过几年特工,现在只秘密的为有钱人办事,对于跟踪观察一类的小事驾轻就熟。
颜透想了想,又道:“把他接触过的,特别是单独谈过话的人,都记录给我。”
电话那头传来爽快的答应声。
颜透皱着眉头关掉手机,这才步履匆匆的进入病房寻找陆青衣。
陆青衣已经醒了,正虚弱的输着蛋白,眼睛半睁半闭。
颜透关心的问:“好点了吗?”
陆青衣瞅了他一眼,沉默片刻,忽然道:“其实我有事瞒你……”
颜透有些紧张:“怎么了?”
陆青衣说:“王子衿来纽约了,出事前一天,我见过他。”
“你……”颜透半是意料之中半是意料之外,因此欲言又止的样子也并不虚假。
“对不起。”陆青衣愧疚的垂下眼:“刚才,护士送来张卡片,在这里。”
颜透赶快从枕边把那脏东西抽出来。
卡片上用法语写句话:“我要见到你,很快。”
下面还画了个红色的心。
显得俏皮而又恶毒。
Chapter 78
在这场火灾中受伤的不仅有陆青衣白皙的皮肤,还有他原本最为夺目的长发。
大部分尾端都因为高温而焦灼了,变得既不美观,又不方便清洁与治疗。
病情缓和之后,颜透终于征得了主治医师的同意,找来理发师来为他处理。
期间只有剪刀的清脆响动,谁都没讲话。
颜透专注而紧张的瞅着陆青衣的表情,生怕他因此不开心,可陆青衣只是憔悴的坐在凳子上,还靠护士搀扶着,眼神平静。
半个小时后,时尚而清爽的短发便诞生了。
颜透送走不相干的人,待到病房被清理干净,才走到陆青衣面前笑笑:“挺好看的。”
从前的长发是醉人的华丽,而现在的样子,却更让他想到十几岁的恋人,陆青衣因病而清瘦太多的脸庞,变得年轻甚至青涩极了。
“是吗?很轻松。”陆青衣也弯弯嘴角。
他全身上下数不清的绷带,还靠专门的东西支撑着断裂的骨骼,整个人都惨不忍睹,可因长发消失而露出的白皙脖颈,却让颜透忍不住伸手抚摸:“这样我也喜欢。”
这一摸,满手湿滑的冷汗。
陆青衣苦笑:“我伤口很难过,可不可以再打止痛针?”
“那怎么行,又不是小姑娘,忍忍吧。”颜透故作镇定的抱着他回病床上躺好,心都揪成了一团,却不忍再给他任何副作用极大的药物。
陆青衣恩了声,也没吵闹:“……那我睡觉。”
他是睡不着的,疼的让汗水浸湿了纱布,怎么可能安然入睡。
颜透坐在床边温柔的握着他缠满绑带的手,几乎想不出具有安慰型的话语。
“你们到底会不会治病,看他几天都睡不着觉,伤口会好吗?接下来的手术怎么办!”所有的压力,最后只能朝医生发泄。
主治医师认真的翻阅着病历,不为所动:“颜先生,这里是纽约,这已经是全世界最好的医疗条件,您再不满意,恐怕只有上帝能帮您。”
颜透气道:“那怎么办,我眼睁睁的看他受折磨吗?”
“伤口会慢慢痊愈的,可痛也是必然的。”医生道:“您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和鼓励病人,让他心情愉快。”
颜透皱起眉头。
出事以后,本就话不多的陆青衣说的更少,人虚弱的恍恍惚惚,加之烦心事数都数不清,怎么会开心的起来?
医生谆谆善诱:“如果您实在不放心,我可以继续破例让他的亲人前来探望。”
“他没亲人,我就是他的亲人。”颜透没好气的回答,眉头皱的更紧了。
春天已经不知不觉的笼罩了这个华丽的都市,富庶的上东区更是满目绚烂的新装。
许久没顾得上自己的颜透显得非常憔悴,但气势未曾改变,冷着脸进入高级会所的大门,立刻便引得服务生热情接待。
眼前的情形当然容不得他享乐,他是来找人的,来找一个自以为这辈子都不愿接触的人。
陆月楼正在私密的房间里听着酿酒师介绍手中昂贵的红酒,忽见颜慎铭的宝贝儿子破门而入了,便示意把酒倒上。
“不必了,我的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