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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跟他进了观摩室。一进去,发现里面已经站了两个人,一个中年男子,李成国,李越天的爸爸,我只见过一次,还有一个比李成国年纪大些,不认识,但依他们相似的脸,我猜应该是李越天的大伯,那个居于要位的某领导人物。
两人的眼睛看向我,我点点头,默不作声地站在角落看着镜子下面的医生在一具身体上捣鼓,血色一片,手术已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冰冷的机器闪着光,手术灯下围着十几个医生,估计整个医院的的权威医生已经聚集于此了。
冷冷的看着下方,都打中心脏了,怎么还不死?死了多干脆,一了百了……
第二十七章
他悄无声息地躺在手术台上,血肉模糊,很多手在他的胸膛里翻动,他是那么的安静,没有咆哮,不会冷冷的盯着你,更没有若有若无的嘲笑,也不会用他刚硬的身体逼迫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更不会用他墨黑的眼睛望着你淡淡说我爱你,他就那么安静地躺在那,不言不语,任这么多人在他身体上动手动脚。
假如在他清醒时有这么多人在他最切身的领土里这样动手动脚,他会狠狠地把这些人撕碎,然后眯着眼睛,嘲笑般冷哼一声吧?
我想笑,发现面部僵硬得动不了,我抬起手,摸着脸,一片冰冷。是手冷还是脸冷,我分辩不出,我只是突然发现无法站在那看着那个男人的生命就这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不管先前有多坚决想要他从我的生命中彻底消失,可这刻,无法忍受这种结果以血淋淋的形式展现……
我想我还是不够残酷,我没法做到昨天跟那人讨论这种结果时的平静,我力持镇定转过头,走向门边,打开门,走了出去,我要离开这医院。我无法忍受这里的气味,血腥,死亡,腐坏,还有牵扯着整个神经的痛苦。
“唯少,唯少……”有人在后面叫。
我停住脚步,僵硬的回头,扯动嘴角:“我想回去……这里我也帮不上忙……”
游魂一样走了出去,在大门口我站立着,到处寻找计程车,可整个大街看不到车,更看不到人,整个城市突然之间变成了死城,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孤单单地活着。
这就是我要的结果,一个人孤单单的活着,杀死那个爱我的人,因为他伤害了我。
汽车的喇叭声长长的叫着,我回过神,身前停了辆车,胖壮的司机从车窗探出头,有点怜悯地说:“要不要坐车?”
手机收到新邮件,那人要走了。
我去见他最后一面,阴暗的房间里,我的故友坐在床上靠着墙壁,打着止痛剂,床上血红一片,简单的药疗盒,旁边的纸巾里有两颗子弹,撒在地上的衣服被暗红的血渍覆盖着大片。
我朝房间里唯一的椅子坐下,点起一根烟给他,再给自己点了一根:“伤得不轻……”
他叼着烟,困难的用纱布缠着他左手缠着左胸肋骨处,右手早被纱布缠住,估计暂时丧失了力气。
我静静地看着他缠着他的左胸,再看看他的右手,在刚不久时,他就是用那只手射穿了李越天的心脏。
随便打了引结,满身的汗擦也不擦,任它们如瀑布一样流在身上,抽了口烟,吐出烟雾:“我搞砸了。”
我抬起眼看着他。
“子弹应该是打偏了,”他说,随意式的瞥了眼他的右手:“他还有余力废了它。”
我皱眉,狠狠地抽了口烟:“我刚从手术室来,就算没一枪毙命,也不会……”停住嘴巴,一时没死?妈的,依现在的医术,他妈的死人都可能变活人,何况是一个还没死透彻的人……
“我今天就得走,钱我退给你……”
“不用了。”
“不合规矩……”
“再说吧。”我烦燥地打断他,站起来走了几步,不知名的焦躁,重重的搓着额头,试图冷静,尔后勉强地对他笑了一下:“你应得的,怎么说都是我临时的决定鲁莽,你肯帮我忙已是给我面子。”他给了我最大的面子,本来这趟他只接了李母的事,李越天的事是我昨天刚下的决定,他被通辑,专门抓他的人已抵达北京,他做了李母的事接了吴起然给的消息就要走,但我找不到比他更好更安全的人,才托他在临走前暗杀李越天。
他的到来挑起我隐藏许久的杀念,我从来不是良民,以往藏在心里无底深洞里的黑色旋涡重新涌现,心里的恶魔闻到以往时光的气息破障而出,一时激涌怎么压都压不下去,死亡是最好的跟过去告别的方式。
我真的是想一了百了,昨天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