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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他向邪萝投去一瞥,本是不经意的一眼,却眷恋得好似生离死别。
决斗之中,他本不该分神,可又控制不住自己,仿佛不看她这一眼,他一定会後悔。
邪萝似有感应,目光与之对视,渐渐变得哀伤起来。
那对向来冷漠的眼眸,此刻流露浓浓爱意,看得他浑然忘我痴迷其中。
与此同时,银弧在翠羽颈边划过,倾泻漫天血雨,又似血瓣纷飞。
似真似幻的眼前景致,邪萝伤心欲绝地看著他,眼中滚下一颗泪珠,旭日之下闪烁光芒。
那哀恸至极的眼神,那一滴为他而落的眼泪!
曾经所有的苦楚酸涩,都在这一刻里得到满足。
翠羽笑了,了然阖目,安之若素。
‘噗通’一声,银兰看见师弟赢了,松了口气,失去意识,栽倒地上。
一旁的邪萝冷眼旁观,白皙透明的脸,看到翠羽死时,波澜不惊毫不在意,甚至还带著一些嘲讽和解脱。
翠羽一死大势已去,月无涯负伤顽抗一阵子,被香逸雪林枫联手制服。
月无涯冷笑道:“你们以为你们赢了吗?”
江湖厮杀,从来就没有赢家,有的只是两败俱伤!
香逸雪点了他几处穴道,淡淡地道:“林兄,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麻烦你替我把人交给碧少君。”
林枫翻著白眼,道:“喂,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又不是华山弟子!”
香逸雪走到银兰身边,伸手探他鼻息,又点了他胸口保命穴位,道:“我有事要办先行一步,林兄是我最信赖的朋友,此地交你我放心!”
林枫皱眉道:“你少灌我迷魂汤,你的腿……算了,以後再找你算账!”
香逸雪嘱咐道:“此人狡猾,林兄小心!”
林枫道:“是呀,活的就是比死的麻烦!”
月无涯淡淡一笑,道:“这只是开始,你们就嫌麻烦了吗?”
林枫歪著脑袋,瞅著他道:“要我点你哑穴吗?”
月无涯淡淡一笑,道:“何必麻烦?”
说完,他银牙一咬毒液入喉,眨眼之间,面色发黑,身体抽搐。
林枫叫了声‘不好’,伸手捏他下巴,却是迟了一步,眼睁睁看他毒发身亡。
临死之前,月无涯说,这只是开始。
香逸雪和林枫默然对视,半晌没有说话,那句话盘旋耳边阴魂不散。
林枫割下黑鹫人头,连同白鹰的,用包袱裹了提在手上,道:“幸好还有一个活物,多少也能问出些事情吧?!”
他指的是邪萝,估计她知道的事情不多,否则以月无涯的极端个性,事先肯定不会放过她!
那女人古怪地看著他们,既没有逃走的打算,也不见丝毫惊慌,好似一个看热闹的过路人。
香逸雪瞟眼邪萝,抱起银兰,道:“先将她带走,有罪无罪,让碧少君去细查吧!”
邪萝充耳不闻,兀自走到翠羽身边,淡淡地道:“我是被他抢来的女人。我们是云蝶国的人,我们的家乡,远在大海另一边。”
林枫饶有兴趣地道:“哦?”
邪萝蹲下身子,看著脚边尸体,平缓地道:“他本是我夫家之奴,蝶国奴隶蔚然成风,出生为奴一世为奴。我十八岁那年,他借比武之名,杀了我的未婚夫,然後将我强行掳走。”
林枫道:“你是想告诉我,他在中原的恶行,都与你无关,是吗?”
邪萝莞尔一笑,弯起漂亮的柳叶眉,温柔多情地道:“恰恰相反,他所做的一切,都与我有关,也只与我有关!”
香逸雪皱起眉头,林枫来了兴致,道:“哦,说下去!”
邪萝心境平和,好似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缓缓地道:“我当时很恨他,恨不得杀死他,可是他武功很高。虽然只是偷师学来,可就连被他偷师的武士都败在他手上,後来更因救了云蝶国大公而受到王室嘉奖,从此抹去他奴隶身份,赐给他金饰骑士的头衔,就连他杀主之过都一并抹杀。我明白待在云蝶国,没有人可以要他的命,他只会平步青云扶摇直上,所以我骗他离开故土,从此流落异乡,这样才有让他死的可能。”
往事重述,没有悲伤没有气愤,全然无所谓的语气,却听得人别感凄凉,那是怎样的一段岁月?
香逸雪静静地听著,此刻问道:“然後呢?”
邪萝笑了,道:“我们走过很多地方,从开始的咬牙切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