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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银兰抬起眼眸,眨著长长的睫毛,眼神迷离地看著他,他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诱人。
从来爱得不自信的他,没意识到自己俊美的容貌,其实也是一位气质如兰的玉颜公子。
“你莫忘记,我遇到你之时,我目不能视。坦白地说,你的外貌如何,对我来说不重要。只要你不是什麽三头六臂的怪胎,我都能接受!”
银兰想了一会,执拗劲头又上来了,道:“万一我是呢?”
香逸雪哭笑不得地道:“好好的人,怎麽会是怪胎?你难道是山中妖精变的不成?”
银兰倔强地道:“万一我就是山妖所化呢?”
香逸雪扬眉道:“好好好,只要不是野猪精我都接受,一对獠牙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银兰想了想,伤心地道:“你说不以容貌为意,可又说长了一对獠牙,你就不能接受。这还不是在以貌取人吗?若我真长一对獠牙,你不就不爱我了吗?”
香逸雪扶额:“……”
银兰盯著他的眼睛,道:“你为什麽不说话,你不是说以後不许隐藏,心里想什麽就说什麽吗?”
香逸雪叹息一声,凝视对方眼睛,拉起银兰的手放在胸口,温存又郑重地问道:“兰,你对我之爱意,只惑於我之外表吗?尚若有一天,我之容貌不存,你会弃我而去吗?”
银兰正色地道:“当然不是,我心如明月,寒潭清皎洁。你将我想的如此肤浅,你是在污蔑我,还是在污蔑你我之间的感情?”
香逸雪幽幽地道:“是呀,你将我想的如此肤浅,你是在污蔑我,还是在污蔑你我之间的感情?”
银兰一怔,道:“我说不过你……”
香逸雪温柔地道:“信我,如同信你自己,所有的疑虑,将不复存矣!”
“嗯…… ”银兰将头靠在香逸雪肩头,忽而又抬了起来,道:“梅风说抱月楼的琴师是你的老相好,是真实的吗?你们现在还有来往吗?”
回忆起那个坐在琴桌面前,皎洁得好似莲花一般的人,香逸雪眼中露出淡淡笑意,道:“我与蓉大哥嘛……我对他曾有一段父兄似的依恋,但还未发展成爱意之前,就被他断然拒绝。”
八岁被送到华山学艺的香逸雪,以为自己被家人抛弃的少年,叛逆之龄碰到了那个长得酷似皇甫玉的中年男子。少年在不知不觉中向他靠近,企图从他身上得到缺失的关爱,并且把这种感情当作情爱。
当初蓉莲回应这份感情,也许现在香逸雪不会爱上银兰。但那只是一个不可能的假设,正如时间之线一直往前,不会给人回头的机会。心有所属的蓉莲拒绝少年,并点破少年对他之依赖,只是来源於缺失父爱,说穿了只是在他身上寄望温情。
蓉莲将少年对他的感情,又导回正途,变成单纯的兄弟之情。
“我曾为此伤心颓废,甚至看破红尘,想去出家。哈,当时的我太过幼稚,任性妄为,让大家为我操心了。”
“万香谷遇到你,我感受到你之爱意,你为了我付出一切,甚至不惜牺牲性命。”
“虽然最後的跳崖之举,偏激得让人难以接受,但我还是被你的狂情征服,从此相忘而不能矣。”
“兰,你可知道你是我的贵人,若没有你,我可能早已不复存矣。我太骄傲,又太自信,总想著两全其美,只怕到头来却是一无所有……”
银兰瞪大眼睛看著香逸雪,不明白那人话中的意思,但能听出他很重视自己,心里倒也些微安心。
银兰跳崖之时,香逸雪明白银兰之心,却仍不明白自己的心。
正与邪,道与魔,爱欲与自由,太多成年人都理不清的思绪,纠缠在他的脑海之中,苦苦思索却不得头绪。
好似华山剑法与鬼魅剑法,既爱华山剑法的罡阳正气,又爱鬼魅剑法的殊美绝伦,而这两种剑法无论是从功体还是剑招上来说,都是水火不相容的情势。
稍有常识的人都会知道,同时练就两种剑法的下场,只有走火入魔步入邪途。
但是少年人总是不信邪,妄图将这两种剑招融合,最後将自己逼入思维混沌的地步,甚至觉得入魔也是一种道,并且打算以身证道。
偏偏此时遇到银兰,被银兰刺伤的他在濒死之际,混沌思绪霍然开朗,猛然明白剑上真谛,同时也明白自己的心,一直追求渴望的是什麽。
回头看时,初心依旧,那人已经停留在脑海深处,成为久久不能磨灭的记忆。也许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