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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生收回钥匙,礼貌地说:“好的,这些钱全部用来预付吗?”
“是。”
“好的,这是收据。”
办好手续后,韩晋看了秦森一眼便径自出了酒店。秦森摇首一笑,跟上。
外面飘着细雨,韩晋却觉得天气不错。比之前几天的狂风暴雨不是不错吗?所以韩晋心里宽了许多,也不再生气了,转头对一定跟在旁边的秦森说:“你需要伞吗?”
秦森心中暖洋洋的,但没有接受,摇摇头笑意盎然。
韩晋看了他一阵才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叫黄包车的。”
语音刚落,韩晋便走进细雨里,灰色的长衫随着步伐移动下摆有轻微的晃荡,肩膀位置渐渐有了湿意,颜色变得略深。秦森瞧着韩晋高瘦的背影,心头涌动着难受。
这些年活得可好?那些事情,韩晋一句都不曾跟秦森说过。
“真是一头蠢牛。”可他秦森偏生喜欢得要命,要命了也喜欢,“可我也聪明不到哪里去啊。”
这一次拉人力车的是两个年轻小伙,脚力很足,跑起来仿佛有风。韩晋在摇晃中睡了过去,醒来时觉得有些晃眼,竟是多日以来难得地见到了阳光,虽然雨依旧稀疏地下着。而那太阳被遮在重重密密的云层后,偶然才有机会洒下几束金光。
韩晋高兴,翻下人力车的篷,眯着眼看天。他在心里盼望着阳光更猛些才好,不然进山是很困难的,他倒是没什么,秦森怕是会受不了的。
想到此,韩晋往左后秦森那里看去。可秦森仍旧没有翻下篷,窝在阴影里,他的脸并不能叫人窥见。不过秦森似乎感觉到韩晋的视线,轻声笑着说:“虽然雨小了许多,但师兄还是不要淋着的好。”
韩晋习惯性地点头,想到秦森看不见,又“嗯”地一声应了,然后重新拉上篷。
又被拉了一段不小的路,天竟又沉了些,再也不能见到阳光了,不过幸好雨丝还是疏疏落落的并没有转大的迹象。但韩晋还是有些担心,于是催促车夫快些。
韩晋的顾虑是对的,他们才入了鸡鸣村,雨忽然就大了起来,黄豆般大小直直地砸在地上,不过早便是湿的泥地并没有溅起什么尘埃。人力车不得不随便挑了个民宅的檐下停靠,韩晋与秦森下了车,付过钱再往外看,地上已经积了些小洼。
“这鬼天气。”
“不碍,山里有石道,现在走的话,今晚可以回去。”
“好吧。”韩晋睇了秦森一眼,虽不知他为何急着进山,但终究还是应承了。
于是韩晋夹着藤箱准备开伞,秦森伸手拿过,“噗”地一声开了伞,笑着说:“师兄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韩晋点头。
两人一伞本该靠得近,可他们并没有碰到对方。
作者有话要说:
☆、进山
走出没多远,韩晋便觉得有不妥的地方,但一时又理不明白,左思右想才醒悟过来——走着的这段路来,他竟没半点淋湿。他马上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对秦森说:“还是由我来拿伞吧。”
秦森只是笑着摇头:“不必。”
韩晋目光沉了沉,坚持道:“给我。”
“给个理由先。师兄可不许敷衍我。”秦森促狭一笑。
“听话。”韩晋抿紧了唇,眼神不敢对上秦森的,只好在其它地方溜。忽然他的视线扫过秦森撑伞的手,他的角度可以看进衬衣袖子里一点,隐约见到里面的手腕上系着一根深褐色的绳子。韩晋直愣地看着,连秦森说的话也没听到。
“师兄,师兄?”秦森连唤两声才将他的注意力唤回来。
“什么?”韩晋抬头看秦森的眼神变得很茫然。
“怎么了?”秦森察觉到韩晋的变化,关心道。
“嗯,你刚说什么了?”韩晋并不回答秦森的话。
那条绳子韩晋不敢提,那是少年时候的秦森的恶作剧。是的,韩晋认为那是恶作剧,从前如此,如今亦如是。那是一条命绳,也不知道秦森从哪里掏到的一本术书,看到了这么个东西的做法便疯魔了似的非要做。做法瞧起来倒像模像样的,就是将按照术书所述方式写成的符烧成灰,再将这些灰兑到水里,然后取一根粗棉绳泡在里面九九八十一天,期满后在午时置于需要制作命绳的人家中离位晒干,最后以要作命绳的人的指尖血将粗棉绳整个染红,再在午时离位晒干便成。术书所述,其命绳能够感应血主的生死,血主死即命绳断。当年韩晋便嗤之以鼻,如此鸡肋的东西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