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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夕照笑道：“你是君子，我是小人，行了吧？”

陆商阳嘿了一声道：“少动这些歪脑筋！唐门少去招惹的妙！”一想到秦夕照是个安分不下来的闯祸胚子，摇了摇头，又道，“你对这皇上怕得很厉害？宁死都不愿回去？”

秦夕照脸一沉，道：“陆商阳，你再提他，休怪我翻脸无情。”一动气，胸口又是一阵大痛，就算问情之毒被压制住，内伤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

陆商阳看他脸色死白，心中也是剧痛，真恨不得把人揉进自己身体里。轻声道：“我说错了，你不要生气。伤的是你自己。”

秦夕照叹了口气，把头倚在陆商阳肩头上。“我累。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而且提不起劲力来，这比死好得到那儿去？”

陆商阳把他被雨淋湿了的头发掠到耳后。“你现在受不得寒，先找个地方换件衣服吧，然后再说……以后的事……”

秦夕照笑了，笑得讽刺：“以后？什么以后？”扬扬下巴，道，“也罢，走这条路。”

雨已停了。天色已微明。草地已被雨润湿。娇嫩的绿草在风中摇曳。

秦夕照淡淡笑了。我也就像那野草吧。没那么容易死的，我不要这么轻易地就死。

哪怕只有一线生机，我也不会放过。

就算这线生机只是天边黎明时的一线光，我也会抓住。

我还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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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明。一抹霞光，给两人披上一层淡淡光华。

陆商阳道：“你这是打算上哪里？”

秦夕照笑道：“就算快死了，现在我觉得我也好得要命。唐灵给的药确实不一般，我已经可以自行运气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我自己骑马，不必你这样搂着我了。从你把我抱出来，你就一直死命搂着我，我一身骨头都要被你捏碎了。”

陆商阳脸一红，赶紧放手。这一放不打紧，秦夕照本来就是整个人倚在他怀中，一下子就往马下栽去。陆商阳吓了一跳，赶忙一伸手，把他拉了回来。

秦夕照无言地瞪着他，最后爆出一阵狂笑。“算了，还是就这么走吧。我没有被问情毒死，却被你莫名其妙摔死了，我下了地府都是个糊涂鬼。往那边走吧！”按住胸口，这一笑不打紧，又痛了起来。

“你到底要上哪里？”

“回宁王府啊，我拿点东西。总不能身无分文地去吧？这辈子我还没好好逍遥过……”

陆商阳又是心痛又是好笑，道：“你打算上哪逍遥啊？”

秦夕照白他一眼，道：“烟花三月下扬州，没听见么？”眼睛里，突然露出种很奇怪的神色。

陆商阳看着他，不由得冷笑一声道：“你又在耍什么鬼主意了？”

秦夕照淡淡道：“我的时间已不多了。”

他一句软语，陆商阳也没了主意，叹道：“随你罢。”

于是，两个人，加上一张古琴，果真在烟花三月，下了扬州去了。

在马车上颠了一整天，终于走到客栈了。

秦夕照道：“两间上房……”陆商阳立即插嘴道：“一间。”

秦夕照转过头，狠狠地瞪着他。陆商阳无视他的眼神，依然平静地对店小二说：“一间。”

店小二陪笑道：“其实也只有一间了……二位就将就一下吧……”多看了秦夕照两眼，不会是个姑娘改扮的吧？再仔细看，不像。虽然长得秀雅，但眉很浓，鼻很挺，应该是个男子。

进了房，秦夕照把自己立即丢在床上。内伤未愈，忍着痛赶了一天路，也实在是累了。陆商阳道：“你不能一个人把床占完啊，我也要睡。”

秦夕照一翻身坐起来，道：“你还想睡床？你自己睡地板吧！是谁说的只要一间房？”

“我是担心你的伤势突发，陪着你有个照应啊。何况本来也只有一间了……”

秦夕照不怒反笑：“好啊，你就慢慢照应吧，我先睡了。”

陆商阳把他往床里面推去，自己就老大不客气地坐下来，开始脱衣服。秦夕照瞪着他，“你要干什么？”

陆商阳答得干脆：“睡觉。”

秦夕照翻身起来，“我斗不过你，我睡地板好了。”

陆商阳顺手点了他的穴道，“乖乖躺着，这床这么宽，你睡什么地板？”扶着他躺下，帮他盖好了被子。

秦夕照动弹不得，心里七上八下，一双黑幽幽的眼睛就直直地盯着陆商阳。

陆商阳看了他一眼：“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