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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痕说完了,眼睛也变得红彤彤,然后他像是被欺负狠了的孩子终于有家长来帮忙一样,一手揪住韶冬的衣角,一手指着顾老将军说,“你,将另外个铃铛拿出来,不然我杀了顾凛,让你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韶冬垂眸拿过铃铛,死死地攥在手心里,像是得到了祝痕最真挚的心意,面前轻松,语气森冷,“顾老将军,你让我很为难,我不知该如何处置你。但铃铛还是得拿出来,毕竟是遗物,更是本来就属于他的东西”
顾老头望着韶冬许久,才叹息着摇头,“冤孽,真是冤孽,铃铛可以还给你们,算是物归原主,但陛下,让位的念头千万别再有了,不然那么多人,真的就白死了。东西我没带在身上,不如跟我去取吧。”
祝痕听见猛地一把推开韶冬,杀气四溢地一步步靠近顾老头,“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对前朝如此忠臣?我父皇与皇叔可对你有半分的亏待?让他们做了你的垫脚石,晚上睡觉能睡着吗?告诉你,铃铛我不要了,顾凛是一定要杀的。”
顾老头没有激动,只是沉默地抚着只剩下半截的烟杆,沉沉地说了句,“走吧……”
“你……“祝痕还想说什么,韶冬一把拦住他,将人重新抱回,轻声劝道:“别激动,当心孩子。铃铛不能不要,那是你父皇与皇叔花心思做的,我们先拿来,然后一切都再说好不好。”
祝痕听见韶冬说起父皇与皇叔,咬着嘴,不想在仇人面前哭,憋气憋久了,还是发出声细细的呜咽,韶冬听了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好,最后绷紧了脸,一把抱起祝痕,飞快离开了这里。
并吩咐王有为带上顾老将军,祝倾与祝崎则打入天牢。
顾老将军麻木地看了眼再次歇斯底里的祝倾,抬脚走人。
祝倾原本的算盘就是死活都要让祝痕认定是自己杀了父皇与皇叔,也正是那份功课流落在外,才给了韶冬机会铲除仇人,夺得皇位。一切都是祝痕自作自受,还怀着仇人的孩子。
最好无面目再活下去。
唯独没想到,最应该遮掩这件事的韶冬,竟然毫不犹豫地点破了他们。她目呲欲裂地看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越来越远,而来锁铐她的兵丁也慢慢走进,几乎能看到枷锁上幽冷弄厚的凶气。
她恐惧地颤抖起来,不甘心地对着韶冬大喊:“韶冬,你别忘了,你的皇位是怎么来的,为了你,我弑父屠叔,算计胞弟。如果下地狱,也会拖着你。更别忘了,我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虎毒尚不食子,就算你坐稳了江山又如何?有的是人指责祝痕!啊!!”
☆、第70章 明天凌晨的更将会挪到早上十点,大概有一万字
祝倾疯狂的喊叫着,咒骂着,与来往她头上套枷锁与脚链兵丁扭打撕咬,竟然不顾肚子里的小孩。兵丁不敢对大肚子的祝倾下重手,拉拉扯扯中竟然也退到了院门处。
走在末尾的王有为刚上马,就被一小兵拦住,侧头听了几句,皱眉往后望。
祝倾原本严严实实不露丝毫缝隙的兜帽披风已经扯下大半,外露的脸就是他这个混迹在军营的见了都无法直视。
陛下已经下令,哪容的她放肆,就算是那个身份,前朝的太子不管,当今的陛下也不管,他做什么烂好人?
侧开脸,低头对小兵吩咐了几句,重新跟上车队。
祝倾在看到祝痕的身影真的消失在眼前时,终于崩溃,完全不能接受祝痕如此冷漠地对她。不要命地抵抗中,还是没看到祝痕的回头,眼中仅剩的希翼彻底破灭。
她以为祝痕来查真相,至少会问下她,和她说上句话,以为他会介意他肚子里的孩子,就算看穿了肚里的孩子不是韶冬的,也会看在是侄儿的份上由着她点,对她好点,然后当着她的面收拾了祝崎,让他生不如死。
结果不但什么话都没有,无论她怎么表现,对祝痕也毫无影响,就好像她不存了在一般,更别说祝崎。
既然都入不了眼了,那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屈辱地怀着孩子,而让祝痕好好地怀着孩子,备受宠爱?
祝倾猛地掀开帽兜,在所有人都避开视线的那一刹那,捡起地上顾老将军还没捡走的另一半烟杆,对准了喉咙。
顾老将军的烟杆只是随手可得的老竹材质,也正因为是老竹,切开喉咙轻而易举。凡是明眼的人,都看出只要这女人动真格,还不定会生出什么事来。
到时候真弄的玉碎瓦不全,他们拿什么去向陛下交代?就连王有为也不会饶了他们。他们犹豫了会,没再靠近,只是推搡出个算是能说的上话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