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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辞被顺毛一捋,气也顺了些,哼了一声,撇嘴道:“冬日里头有好天吗?再过几日就又是祭天又是大宴又是命妇朝拜,忙也忙昏了!我凭什么就得替你管妃子还要受累制衡命妇!”
后宫与朝堂一向一脉相关,若有臣子皇帝不愿当面斥责,就会让皇后训其夫人,或是涉及臣子家务皇帝亦不好出面的,也需由皇后周旋。
若是皇帝重赏了臣子,皇后却骂了令夫人,可就成了笑话了。
把意辞抱在怀里坐着,皇帝道:“我自是知皇后的辛苦,我当然心疼……可要让你涉险我就不心疼了吗?元遥当然重要,可在我眼里是怎么也比不上你一根毫发!你就忍心让我担惊受怕?”
意辞见他装的一幅可怜模样,眼里却是真真切切的担心,不由扑哧一声,也软下声来:“可是白皇后说不准也在呢……我还想他看看……”
“看、看什么?”皇帝紧张,元遥他爹……真是要了朕的命了。
“我自己的事我能不知道?我的身子出了什么事,我能不知道?”
“……”
皇帝干哑着嗓子结结巴巴的开口:“你、你、你都知道了……?”
“哼~”意辞转身自己往外走去,面上高傲,其实见着皇帝这副怕他生气的模样心下十分爽快。
皇帝呆了半晌脸色数变,忽而擦了把冷汗,心道:“这是不怪朕了?”连忙的喜气盈腮的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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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京城里的相府里却没了主子。
京郊余府别苑里头,余老夫人亲自下厨煮食,元宝饺、年年有余、炸金丸、节节高升、金玉满堂、佛跳墙……各式需早准备的菜肴均已备好,只等着余清流从宫里回来。
白竹声跟着余老夫人,一口一个亲家叫的甜甜的,专乘着她不注意时偷些吃的塞嘴里,真叫余老夫人哭笑不得。
那头元遥也换上新衣,一身红袄衬的他玉雪可爱,白应遥也是一样打扮,连月炙也一改平日颜色,面色和善的与余老夫人相谈甚欢。
白应遥与元遥父子二人均裹着鲜艳的火狐披风,抱着小手炉坐在小暖阁往窗外看外面放的烟火。其实若是往年,家中必得请先生做戏,可别苑里头不好张扬,元遥他们也不喜那些,也就罢了。
元遥本也想去厨下帮帮忙,可却被余老夫人撵了出来。想想自己站在那里确实累赘,元遥只好灰溜溜的回来老实陪着白应遥说话了。
自月炙知晓白应遥有了身孕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回西月,可被白应遥坚决抵抗后就没法子了,只好任他去了,只是绝不容许他多走一步、多动一下,真闷的白应遥直想往地上打几个滚才好。
他们二人坐在一处也好看,元遥是一双圆圆的杏核眼,白应遥却是一双时常笑弯弯的凤眼,除了眼睛,父子二人均是一个模样,鼻尖唇角,如同双生儿一般一样好看。
白应遥虽不是什么倾城美人,但只除一身闲淡似仙就是旁人比不得的了。烈卿绝代风华,可他的子孙中只有意辞遗传了他五分艳色,元遥却只那一双眼睛跟他相似,是故烈卿最爱这两个孙儿。
这时元遥正听着白竹声说道二十来年前蛰尤发的那场蔓延了东岫、充州等大城小半个蛰尤的鼠疫,他与数十名医者入了已被封城的充州,一路病尸不断,各种惨状说下来,元遥的脸都白了。
“嘿,你不知道,那人染上疫症还没一天工夫,一个壮实大汉眨眼就一身乌黑,那还没死透身子就开始烂了……”
“竹声你别吓元元了!”白应遥听他越说越离谱,只好出声制止。
白竹声撇了下嘴,说道:“又不是个姑娘家!我就得多说说,好让他长长胆才是!”
说是这样说,可终是不再说这些了,只拿些什么大户小姐未婚有孕被他诊出来却要杀人灭口之类的趣事闲说。
可元遥明显的心不在焉,不自觉的不时往门口望去。
白应遥嗑着瓜子偷偷一笑,突然道:“清流回来了呀!”
元遥一喜,抬头一看,门紧紧关着,哪来的人影?又见白竹声毫不客气的大声取笑,才知道被爹爹逗了一回,不由涨红了脸垂首不语。
白竹声哪能就此轻松放过,又逗:“谁家清流啊?元元家的?是元元家的?真是元元家的清流?”
白应遥和白竹声二人尽情取笑,羞的元遥捂住自己的脸恨不得钻到地缝里。
又笑一会儿,好容易止下来后,白应遥忽然又喊道:“余清流。”
“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