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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
照这么说……纯一背脊一凉,过去自己毫无防备地睡在阮正纲身边,或是喝醉的时候,他都对自己「做过了什么」?恶寒窜过心头,他终于明白自己过去是处于多么大的「危险」当中了。
没有把时雨的话当真,自己真是太傻了……但他真的很难相信,学长会对自己抱持着恋爱情感。
我真的有那么迟钝吗?无论时雨或阮学长,我是真的一点儿都没发觉耶!
不,眼前不是检讨自己迟不迟钝的时候。
「学长,你放开我!」
再次大力地反抗着,不属于时雨的味道、和时雨截然不同的身躯,在这个怀抱中所感受到的不是幸福,而是恐惧与愤怒,无法理解与无法接受。
纯一竖起眉,怒道:「请你放开!不然我就要叫人来了!」
这句威胁总算让阮正纲松开手,他痛苦地望着纯一说:「我就不行吗?你宁可和小自己十五岁的、半点能力都没有的、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在一起,也不愿意接受我做你的恋人?为什么,纯一?我可以给你的东西,远远超过他可以给你的!」
这算什么?
纯一仍因愤怒而颤抖着。
这到底算什么?
「是的。阮学长,时雨他也许没有你这种大人的成熟稳重,没有充分的经验、财力或是权力,但在时雨身上也绝对不会出现你这种明哲保身的狡猾做法!你本来是放弃我的,现在却又因为我和时雨在一起,就觉得自己有希望了?因为我可以接受男人,所以也可以接受你?你只选择安全的桥,不肯冒险度危桥,想捡现成的便宜,这种狡猾不是太卑鄙了吗?」
阮正纲脸色一僵。「我承认这点是我不好,可是身为一个有社会地位的男性,本来就会有许多顾忌。现在你在那小鬼身上看不到,不代表未来就一定看不到。也许哪天会轮到他因为『明哲保身』而舍弃你!」
「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徐徐地、肯定地,纯一一字一句地告诉他。
「喜欢女人,也不是喜欢全部的女人。同样的,喜欢男人,也不可能是全部的男人都行、都可以、哪个都好。对我而言,那个能让我的心向着他,无论他做什么我都可以接受的人,是时雨。」
揪着自己的胸口,纯一闭上眼睛说:「就连现在,只要我闭上眼睛,就彷佛会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人,他就在我的眼前……」
「……真伤脑筋啊!要作爱的告白,也在本人的面前作嘛!」忽然,从包厢的门边,响起时雨的声音。「傻纯一,这种甜言蜜语干么说给外人听呢?」
「你……」阮正纲脸色大变。
「时雨,你怎么会来这里的?」纯一更是以为自己在作梦。
「当然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地盘』啊!我在你身上装了发报器,一路追踪到这里,当你和这家伙在包厢内吃饭时,我就在外头盆栽旁偷偷拍摄这一切。」
转头,时雨正式对敌人开炮!
「大叔,你还真是个没什么意外性的人,你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所以呢,也谢谢你自己贡献题材,让我可以取得和你对抗的力量。」举高手中的针孔型数字摄影机以及迷你收音麦克风,时雨冷冽一笑。
「什么题材?你在说什么?」
「唉呀,还需要我再点名吗?当然就是知名大律师在包厢内,对自己的学弟进行性骚扰的真实录像带喽!还有,你的告白,我也一五一十的都录下来了。往后它将会成为我的珍藏品,以防某人不自量力地又想继续在纯一的身边『勾勾缠』。不想要让自己的社会地位、前景一片光明的事业一败涂地的话,就别再让我看到你了。」
哼地,阮正纲说:「就用那些东西也想吓唬我?我可以告你恐吓!」
「我是威胁到你什么了?你的性命?你的财产?我可没听过有『恐吓社会地位不保』的罪名。」不以为意地笑笑,时雨说:「要和大律师交手,不查一下法律的条文,我怎么敢过来。」
起一眼,阮正纲也不轻易退缩。「那,我也对你如法炮制。只要你和纯一的关系曝了光,你们也一样要深陷泥沼,自身不保。特别是纯一,不但是个公务员,还得承担猥亵未成年者的罪名。」
「谁是未成年者?我和纯一发生关系的时候,是我满十八岁的那天。而且真要说谁猥亵谁,应该是我猥亵他吧?怎么,你还有没有其它罪状?没有的话,我可要反击喽!」
倒抽口气,阮正纲发现自己太小看这名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