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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了……两种酒,这瓶烧酒是你的。”她举起另一捆:“这瓶糯米甜酒,是我的。”
“米酒只喝一点,是没事的。何况度数又低。”
他妥协,但还是担心究竟会影响她肚里的生命。
两个酒杯子,就在床边的小桌子上,他们两个一人拿一个。
唐语恒给他倒满一杯:“烧酒味道你喝着喝着就习惯了,喝完后身上会麻丝丝的,感觉特别舒服。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直接睡着了。所以也有助于睡眠。”
她的话他都听,于是拿起那一杯全部喝了下去。但味道却并不像她说的那样……酒精味道太浓了,喝的他很不习惯。
似乎结婚前夜回忆往事是必须提上台面的日程,先是他和吕远智,再是他和她。
但她并没说关于其他人,只说了关于薛中州的。
他们高中毕业那晚第一次通宵打电玩,那时电玩城有个夹娃娃机,她想要一个粉红猪,但无论怎么样都夹不起来。他最后付钱,装着满脸不情愿:“好了吧……别不高兴,我买下来给你总行了吧?不就是十五块钱的事儿。”
他没好意思告诉她身上剩的钱本就不多了,要是想玩到明天一早肯定是不够的。后来她说那就到KTV里买个房间好了,吕远智困得眼睛疼:“我要先走了,你们俩玩吧。我得回家睡觉。”
他们就又包了两人间的包厢四个小时,最后在沙发上一头一尾,睡到了清晨。
他也抱怨:“毕业通宵这种想法我为什么要陪你一起啊?这样的庆祝仪式根本没意义啊。你找你的男朋友嘛,干嘛找我!”
她耍赖:“他们我怎么能信任啊,你才是我信任的人嘛。别再多嘴啊……小心我今晚继续拉着你出来。”
薛中州有一点醉:“你那时候是很不讲道理的,你知道吧?我都拿你没办法,所以才会陪着你。其实……心里还是很讨厌你的。”
她一直讲到凌晨,声音压的很低,唯恐院里阿姨听见又要说教睡得晚。
他脑袋很昏:“我还是走吧,回我的房间睡。”
“就在这里睡吧。就和以前一样,我们一直都这样。”她把他塞进被子里,裹起来。
他又被这举动给弄得清醒了过来,睁着眼睛。她没灭灯,轻声说:“你还记得去年春天那个酒吧的晚上吗?”
他扶了扶脑袋,记得不记得,如今又有什么用呢。
“那天晚上我并没有喝醉,我只是单纯想吻你。”
他愣住,以为他听错了。
屋里的灯忽然又灭了,漆黑中她笑了:“只是一时的念头,你也不用觉得负担。因为你对我并没有那样的感情,我对你也不会有。”
“那年你从留今镇回来,真的和小时候很不一样。我爸爸和我说,他很害怕,害怕你会出事,害怕你会患上自闭症,害怕你会一味的自我封闭。所以他让我帮你走出来。”她又笑:“我也并没有刻意帮你啦,也不用太感激我。只是不想让你是那个样子,想和你一起把翻不过去的事翻过去,就是这样。”
“但后来我也没想到,怎么我和你就越走越近,你管的我越来越多,我也理所当然的接受。谁都不想那么多。他们不都说吗?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爸爸和我说有些事情看起来不对时,我就和他说,我和你只是最好的朋友呢,永远的。因为他不知道你喜欢男人。”
“但我知道。后来就很奇怪,有很多事情我不喜欢和我的朋友闺蜜说,却喜欢和你提,总归你是让我最安心的人吧。”
“说了这么多,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总觉得好像是我占用了你的一部分爱一样,总觉得我应该去双倍偿还。但这样好像就越欠越多。可能你也会觉得我如果结婚,就再也不会和以前那样。你得知道,你已经不是十二年前那个小男孩了,你并不需要我的给予。”
“只是想让你明白,你并不欠我什么的。你曾说过,你不想让我嫁给不好的人受委屈,你说如果我可以有个像你一样的人依靠就可以。那些我都明白。我很喜欢你,我希望你会很好很好的生活。但我并不是你的责任,我也不想做那份责任。”
“你得要放下我,因为你并不需要对我承担责任。”
他的心极速下坠,黑暗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开,散乱了一地。好像是这么多年他从来没面对过的东西忽然被打开,呈现出来。
倒让他有一股释然。
但困意袭来,他最终迷蒙的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