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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唤了温洇一声:“来帮我整理一下吧,龙族的仆人还是用不惯。”
温洇觉得澜泽身上的衣物已经够整齐,若此刻去成亲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镜子前的木桌上放着把木梳,温洇便拿过来,给澜泽开始梳头。
他头发很长,一下子很难梳到尽头。
温洇好像听过凡间的婆婆说,给爱人梳头,要一下子梳到底,这样才会长久地在一起。
她似乎还说过要梳一百下什么的,温洇记不清了。
他有些执拗地把木梳梳到发梢末端,梳得很慢,似乎这样便可以再在他身边待得久一点。
温洇看向镜子中的澜泽,一袭红衣显得他不如平常一般傲决,甚至有些妖异。
看到四周满墙贴着的双喜字,这时才有些真正清晰地意识到,才过一会儿,澜泽便要成亲了。
之前所有的听闻他一直在意着,难过着,却始终抱着无意义的幻想,幻想也许这只是一出戏码,或是一个梦,醒了便结束了。
温洇替澜泽束了发,抚平他衣角的每个褶皱,把他已经整理得足够整齐得衣袍又完整地理过一遍。
温洇最后一点细节整理完,对澜泽说:“好了。”
他看着澜泽站起来,大红的喜袍上有暗红的花纹,内里露出些黑色衣袖,腰带也是黑色的,倜傥又不羁。
温洇眼睛酸涩,似乎又有些想要流泪。
人一旦脆弱了,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仿佛打破了某种禁忌,然后可以肆无忌惮。
但做不到不觉得难过。
他俊美无俦的天君最终要属于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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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醉酒
温洇拖沓地收拾好一切,才突然想起来和魏分约定好送过东西就走,一下子心忧起来。
而赖在这里的理由都没有了,温洇抿了抿唇,踌躇地微微躬了躬身:“天君,我走了。”
澜泽好整以暇地看着镜子,又似乎不在看,听到他的话,没有回头,只是颔首。
温洇走得无声无息,布鞋被小心控制地轻轻踏在地面上,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他不愿打扰澜泽一分。
出了门,却没有看到魏分,温洇一下子慌张起来。
四处顾盼着都看不到他的人影,温洇是真着急,喊了几遍他的名字,又不想惊动澜泽,声音都有点抖起来。
却看到魏分从侧面的栏柱的背后悠悠地踱步走出来,温洇脸上的焦急渐渐褪去,眼神中似乎有些不解,而表情又变成了平静的疏离。
魏分见他这副模样,本来心头有些火气,想着要兴师问罪,都说不出口。
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你动作有些慢了。”
温洇露出抱歉的样子,像戴了一层面具。
果然是刺猬的感觉,它其实很怕生,才用全身的尖刺来恐吓世人。尖刺下最脆弱的肚皮只露给最信赖的人看,而温洇怕是不会将他脆弱的部分给任何人看了吧。
魏分觉得自己想借着离开吓唬温洇来发泄对他长时间逗留的不满的行径太过幼稚,一边懊悔着,一边又试图去接近,温言细语道:“我没有怪你。”
温洇答了一句我知道便不再说话了。
“嗯……还顺利吗?”魏分试探着问。
“嗯。”
魏分见他不是很想搭话,便又天南海北地开始聊起来,却觉得温洇真的有点不对劲。平日他再心不在焉也会偶尔应个声回几句,有时候还会让人觉得他耐心地听着,但如今他却没有什么反应,如同往死水里丢了什么东西,几乎没有涟漪。
魏分很想做些什么,却无能为力,视线一直胶着在他身上。
或许是因为旁边传来的目光太过强烈,温洇看了他一眼:“怎么呢?”
魏分停下来扶住他的肩:“你问我怎么,我想问你到底怎么了?”
很怕听到他说没事,他对任何人都敞不开心扉。
温洇没有这么说,答案却也没好多少。
“累了。”温洇半是敷衍半是真心,眼瞳中一片空茫,魏分望进去就觉得心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一瞬间的疼痛,然后觉得麻,不算强烈的感觉,却一直徘徊不去。
魏分无力地看着前方的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
一开始说好了要去看澜泽的大婚,魏分还是把温洇带到了将要成婚的地点。
到的时候魏分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