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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昏迷三天了。军事法庭在昨天结束。」
「所以我说,是谁答应了这件鬼事啊?」他瞪著艾尔文,「这件事,不存在我的记忆裡,艾尔文。」
艾尔文静静看著。‘
愤怒与憎恨,你身為军人,那麼这双望向修罗的眼睛是面著谁呢?
你或许已经不再是一个好军人了,里维。
我感到遗憾的同时却也喜悦。
只可惜你们生错了年代… …也由不得后悔。
里维艰辛的移动身体,双腿才刚著地,便被艾尔文一把捞上床,重新立起围栏。
他讨厌比他高的人俯瞰自己的眼神,但他也是知道有些人,大概在这很短的一辈子裡,是不可能讨厌的人。
艾尔文淡淡地说。
「已经由不得你任性了,里维。」
「专心养病,及早归队。」
——人类最强?他明明甚麼都做不上。
*
用强硬的态度请出了监守的士兵之后,阿尔敏站在监牢的栏杆前,看著已整整三日未食一粒米、未进一滴水的好友。
他们说,他是巨人,所以不要来浪废粮食。
然后,那个人——他的好友用死人般的笑容回应。
私刑,在军人的世界裡严格禁止,却再常见不过。
阿尔敏朝栏杆裡扔了水壶,滚到了艾连的脚边,那张充满污垢与污血的脚往内一缩,不再动作。
阿尔敏隐约看见艾连的脸埋在手臂裡,因為光线被视為巨人能力的来源。
他们说:这傢伙是巨人!不要给他光!因此除了门口的这一盏油灯,监牢裡,尤其是栏内,宛如是另一个世界般漆黑。
他站在光明处,望向看不见底的深渊。
而他犹如家人的友人却身处这汪他触不到的深渊裡。
「可以说了吗…这件事的动机。」
他奉艾尔文团长的命令,来询问艾连,好给上头与许许多多疑惑的人民一个交代。但是比起那些人,阿尔敏更是為自己所问。
「很简单哪,阿尔敏。」艾连将倒在地上的水壶立起。
微弱的灯芯在闪烁,他说。
「只是把阿尼还给莱纳跟贝特霍尔德而已。」彷彿是在确认自己所说,艾连嗯了一声,继续说道,「事情就是他们俩向我提出要求,然后我答应了。」
「那麼… …你又為什麼会答应?你不会不知道你的行為,带给世人对你自己,跟兵团多大的不信任。」
「关於牵扯到兵团这点,我很抱歉。」
阿尔敏等著,却没等到艾连进一步的发言,因此他再度开口。
「你不是一直很保护兵团不受世人误会吗?」谴责在嘴裡如糖一般化了开来,滋味却不是甜腻。
彷彿已经在心裡排练许久,已经不用再思考,便能快速的回答,「因為如果不答应,会很后悔。」说完,他又再度沉默,直到阿尔敏以為他不再说了的时候,却再度开口。
「家人就不应该拆散他们。至少在死之前要让他们团聚。」
「在死之前?这是甚麼意思?艾连你…」
「家人死去的时候,你不在现场吧?阿尔敏。」
阿尔敏忍住话语,顺著艾连的话题继续。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家人死去的时候,儘管不在场,却依旧成了他心上的旧疮。每每想起,曾经有过的美好时光,就不由得掉下眼泪。
艾连一上一下的把玩著水壶的开关。
没有眼睁睁看著家人死去,不会直接感受到那种无助又伤心的感觉,所以少了一分我们这群人拥有的感受,儘管再怎麼聪明,你都不容易理解哪。
油灯芯上的火光彷彿减弱不少,阿尔敏却觉得自己能够看清楚艾连的模样。
「妈妈死去的时候,我是看著她在我面前,活生生地…死了。」他停顿了一下,替换了原来想说的词语。
「庆幸的是那时,我的身边还有米卡莎。」
「慢著,我不懂这跟莱纳他们有甚麼关係?」
激动使影子变得模糊。
「因為他们活不久了哪,阿尔敏。」
「。。。 …他们?」
「他们… …莱纳跟贝特霍尔德已经不久人世了。」
冷静却不一定会使内心坚定。
「别开玩笑了!兵团都不晓得的情报,你怎麼会知道!」
他用一副『你难道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