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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连串的提问又急又快,伊斯坎达尔在犹豫了一会之后最终放下了书,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在你睡着的时候,王妃一共杀掉了14个侍女和20个侍卫。”这串数字让韦伯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一下,但很快又再一次镇定下来,“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是被公开处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西里西亚,按照现在的速度说不定已经传到了首都,其实事情就这么简单,就如同王妃可以在宰相身边安插人手一样,宰相同样也可以在王妃身边培植耳目,这是彼此心中都有数的事情,王妃只是秉持着宁可杀错一个也不能放过一个的精神,所以以叛国罪将他们悉数处死了,这么大手笔的杀鸡儆猴也就只有那个女人才能做得出来。”伊斯坎达尔耸耸肩继续说道,“培拉并没有什么事情,一切都很平静,就如同你离开时一样,但不等于说接下来依旧会这样平静。”他停顿了一下,从椅子下面掏出了一只矮凳,铺上地图说道,“双方同时派出了刺客,单就现在伤亡情况而言的确是首都方便损失更大一些,但也是一个信号,一个彼此之间撕破脸的信号。”
韦伯觉得自己有些似懂非懂,他试图将伊斯坎达尔说的每一个字都听进去,但却完全不能理解,如果按照伊斯坎达尔的意思内战即将爆发的话,那么没有军队的王妃岂不是根本没有胜率?
“他们不是有雇佣军了吗?按照西里西亚的财力再雇佣十几个也不在话下,所以真的打起来倒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伊斯坎达尔说到这里的时候眼里流露出的并不是看热闹的笑容更多的是对战场的渴望,韦伯呆愣愣的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未曾了解过眼前这个人的喜好。
伊斯坎达尔是否真的愿意做自己的老师、是否真的觉得教自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是否真的为自己在打算,这一切的一切他都不知道,或者说曾经想到过也会下意识的将它忽略,“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会能进入王妃的公馆?为什么这么清楚接下来双方的动向,“你到底是谁?伊斯坎达尔,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我们两个人之间不应该存在着任何隐瞒不是吗?你知道我的所有的事情,可是你对我来说却和一个谜一样。”韦伯不自觉的坐正了身体,死死的盯着眼前比自己大上十多岁的红头发大汉,“告诉我,伊斯坎达尔,你隐瞒了多少东西。”
马车继续向前行驶,经过了一片农田,农夫们互相叫喊的声音一闪而逝,韦伯无暇去关注外面与家里完全不同的风景,专心致志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车里一片宁静,年轻的大公屏息凝气等待着对方的回答,他并不是没有对自己老师的身份做出过推理,只是没有一个是他可以接受的。
“告诉我,要么就放我下车。”
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韦伯下意识的想象了一下如果伊斯坎达尔不回答自己会怎么做,可能是伸手打开车门,然后抱着头跳出去,当然跳的时候要看好周围的地形,避免撞到头而导致不幸,虽然说自己的确是非常生气,但并没有想要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意思。
他在不停的想象自己的各种凄惨景象,脑袋摔破了该怎么办、手摔断了应该怎么办,完全没有注意到伊斯坎达尔的表情发生了不小的变化,红头发的大汉坐直身体看着自己的学生,“小子,你觉得好人的定义是什么?”
这个问题和韦伯想要知道的差的太多了,他愣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按照伊斯坎达尔的思路来回答问题,如果只是单纯的回答一般意义上的好人,是不是与对方提的问题略有不符?
“好人……遵守法律、遵守教义、品行端正、善良的人……差不多就应该是好人吧,”韦伯慢吞吞的说道,却马上跳了起来,“可是这个和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并没有关系。”
伊斯坎达尔调整了一下坐姿,看着自己的学生,在西里西亚的半年多对于他来说显然是一个非常好的锻炼,“所谓的好人并不存在,皇帝希望的好人一般都是蠢材,他希望那群好人能够听从他的命令,最好没有任何思考;大臣眼里的好人是符合自己利益的人,最好他们能够愚蠢的将政敌的性命送到自己手中;军人眼里的好人是懦夫,只要刀剑一挥对方就会投降。每个人都希望不费吹灰之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平白无故送上门去的人就是好人,善良与否并不重要。”他停顿了一下,看着韦伯略有些不安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这样的标准而言,我绝对不是好人,小子。所以你牢牢的给我记清楚,我……不是你所希望看到的那种好人,所以不用一直想着我会如何如何,应该多想想你该如何如何,太过信任我,可是会有大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