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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感好得非同一般,什么枪在他的手里都运用自如,几乎成了他手臂的延伸。就是他,打破了铁路在A大队实战中950米以外,风速一,两枪毙敌的记录。袁朗的毙敌记录是1020米,静风,发三枪,两枪命中,其中第二枪正中心脏。
那一年,袁朗从军校刚刚毕业回来,才二十三岁。
还剩三十分……。
又一次的潜伏训练,一个个南瓜都被他们从藏身的地方找出来了,只剩下袁朗,老A们几次搜寻都没有找到。
铁路对着眼前的一片草甸说:“好了,你赢了,出来吧。”
没有一点动静。
过了一会,铁路又喊:“17号,你赢了,你是这个项目的第一名,现在可以出来,让我们大家整队回去吃饭了吗?”
只见离他们二十几米之外的一小片草丛抖动了一下,哗的一下,袁朗带着一身的伪装拿着狙击枪站了出来,画得黄绿相间的脸上,都是灵动的笑容,一双眼睛乌溜溜的,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着点点的金光,好看得叫铁路心里难过。
“扣五分!”铁路沉声说,“人家让你站出来就站出来?说两句好话,你的警惕性就没了吗?”
袁朗的眼睛在刹那间失去了那金色的光彩。
风吹着连绵的草甸,好像细致的海浪翻腾,夕阳慢慢接近地平线,把下面晃动的草尖染成了一千种血和火的颜色。
铁路狠心地转过身去,不再看着袁朗,说:“整队回去。”这样的日子,到底还要多久才能结束啊?他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还剩二十二分……。
铁路想起来,那个时候袁朗刚带上中尉的军衔,已经是个成熟的小南瓜了,他给他当了第一分队的分队长。铁路记不清他们一起出过多少次任务,经过多少次出生入死的考验。A大队基地的槐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他们身边的战友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一年年就这样慢慢的过去了,袁朗却一直都在他的身边。
回忆实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内心的重重保护都慢慢裂开,所有柔软的东西会一点点显露出来。
铁路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怎样开始的,是从什么时候,那些单纯的追随和仰望加进了一点别样的东西?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他的关注和期待变得那么深沉而恳切?
其实他们已经不知不觉沉沦很久了,不过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只能默默等待,一个刻意地隐忍不发而已。
还剩十三分……。
无数次在伞塔上练习空降以后,铁路终于带着剩下的南瓜们上了一架运七,是真的要跳伞了。坐在机舱里,铁路明显感觉气氛紧张,大多数人在第一次跳伞之前都是这样的,他早已经见惯了不怪。
铁路知道那时的袁朗有点轻微的恐高,他平时掩饰得很好,在伞塔练习的时候也没有露出来。今天要动真格的了,不知道他会怎么样。
蓝天白云,飞机爬升到1500米改为平飞,这是伞降的基础高度。
南瓜们忧心忡忡地坐在座位上,一次再次地检查着自己的伞具。袁朗脸色发白,手指紧紧握着伞包的带子不肯放开。
跳伞区很快就到了,机舱里黄灯闪亮,放伞员最后让大家检查伞具。南瓜们跳起来站成一排,好像待宰的羔羊一般。舱门打开了,强风顿时充满了机舱,什么声音都被掩盖住了。
南瓜们一个接着一个跳出机舱,铁路则一直看着袁朗,他的手好像有点微微发抖。袁朗忽然抬头对上了铁路的目光,他的眼睛里马上现出了一丝倔强的狠意,快步走到了舱门口,嗖地跳了下去。
铁路看着他单薄的身影被风吹得翻了两个跟头,然后一朵白色的伞花唰地打开了。整个天空都充满了这些白色的伞花,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分外得美丽。
还剩七分……
铁路想起来,袁朗曾经被派出国到“猎人学校”去进修学习了半年。集训结束的时候,因为表现特别出色,他的头像被永久镶嵌在学校荣誉墙上。他载誉归来,是铁路亲自开车去接他的。六个月不见,他觉得袁朗好像长高了,肩膀也变宽了。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温和而又彪悍的气息,只有眼神还像当年他刚见到他一样清澈沉静。此时此刻的这个人已经不再是他的小南瓜,而是一个经历过千锤百炼的战士,是一个强大到今后可以和自己比肩的人了。
袁朗一见到他,整个脸庞都亮了起来,他只说了一句话:“队长,我回来了。”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铁路意识到,见到袁朗那种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