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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谋站在出口等着,子明也来了,对义封招招手。
“就你吗?”仲谋拍了拍他的手臂,目光移向运输机的舱门。
“怎么可能?”义封回过头,看见公瑾和伯言边交谈边从舱门出来,并肩踏上通行轨道。
看到公瑾出来,仲谋有一刻的失神,五年不见,他还是能感觉到心底深处的悸动。公瑾的模样没怎么改变,举手投足也和过去一样从容不迫,只是整个人比过去更锋利了。
“总督。”公瑾走到仲谋的面前,很自然地站定,对他行了个礼。
“公瑾。”仲谋握住他的肩膀,“一路辛苦。”
“感谢总督关心。”公瑾嘴角扬起,给他个礼节性的微笑。
“不必客气。”
公瑾边向外走边问,“刘玄德到了吗?”
“那边说明早到达,具体行程没有通知我们。”仲谋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后面的伯言和子明都听得见。
公瑾说,“他的船在我们之前出发,没可能比我们晚到。”
“为什么不让他乘军舰过来?这样更安全。”
公瑾停下来面对他,简短地答道,“一切按军规行事。”
仲谋看着他的脸,五年里他常常回忆起他,尤其是他春风般温和的笑容。而今天站在他面前的他,强硬得有些陌生。
看到他们都不怎么开口,子明提议道,“我们找个地方喝酒吧,今晚不醉不归。”
义封立刻扁嘴,“怕了你,上次就差没把我灌死。”
“那今天我们换个人灌。”子明笑咧咧地瞅着伯言。
“我没意见。”伯言说。
“还是伯言好。”子明一把搂住伯言的肩膀,笑得特别灿烂。
“你们去玩,子敬有事找我。”公瑾平静地说。
“中将真不给面子,下次要罚你三杯。”
公瑾看看时间,“三杯记我帐上。我先走了。”他回过头,目光与仲谋的相遇,无声地说了两个字,他说——等我。
不可否认,仲谋的心情一瞬间拨云见日。
公瑾位于柴桑的居所尽管多年无人居住,仍被清洁机器人清理得干净整洁。
仲谋脱下外套,靠到沙发上。他自认看人奇准,却猜不透公瑾的想法。公瑾和他之间仿佛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鸿沟。
外任的军官每年有次探亲的机会,而他五年没回一次柴桑。鄱阳信息封锁严密,却不至于连一封私人信件也送不出来。这些仲谋都不想再问。在这五年里,他学会了压抑脾气,不会像最初那样让人一戳逆鳞就暴跳如雷。
窗外来往的飞行器川流不息,公瑾也许还在和子敬叙旧。不能抱着团子搓扁揉圆,仲谋等着等着就睡了过去。等他醒过来时,外面除了巡逻艇已经没有别的飞行物。
柴桑夜晚的温度很低,过去他抱着团子睡感觉不到冷,这时便感到全身寒意直往外冒。他瞄了眼沙发上的通讯器,没有打开它。
外面极黑极静,巡逻艇是唯一还在活动的东西。他不累也不困,只是头很痛。等到身上的寒意消失,他也越来越清醒。
天空渐渐泛红,仲谋低下脑袋,将脸埋到手掌里。
外面飞行器驶过的声音慢慢多了起来,他总以为下一个会熄灭引擎停到门口,然后门会被打开,可是没有。
仲谋吸了口气,拿起通讯器拨开它,“幼平,我在公瑾家,你现在过来接我去议院。”
“您不回总督府吗?”
“不,不需要回总督府。刘玄德到了没有?”
“甘棠发来消息,刘总督的船现在被扣押在那边。”
“你说什么!?什么时候发生的?”
“昨天晚上。”
27
清晨,甘棠监狱的走廊上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仲谋走在最前面,幼平跟在他身侧,甘棠监狱长低着头跟在他们后面,谁都能察觉到总督的怒气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仲谋冷着脸问:“身份确认过了?”
“确认过,扣留的船也确认过。就是那位。”监狱长小心翼翼地回答,“船是禁卫军在柴桑附近发现的,人也是他们押送过来的。”
“禁卫军那边确认过身份?”
“这……我不清楚。”监狱长掏出手绢擦了擦汗。
仲谋没看他,板着脸对幼平吩咐:“让子明现在过来。”
幼平贴近他耳旁说:“少将在指挥中心,军部有个紧急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