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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少年想要把那幅画也拿走时，男人伸出手按住了画幅的一角，面无表情地道。

迅速抽回手，少年向男人简单的行了一个礼，男人静静靠在椅子里没有回应，他于是转身抱着所有的画具离开了庭院。

平静淡定的步伐，在进入那栋房子、离开男人的视野后彻底乱了套。杀生丸几乎像疯一样冲进了盥洗室，打开水龙头，把所有东西一股脑扔进了池子里。“哗啦啦”的水声中，他双手撑着台子脱力地喘息。

抬起头来，镜中的少年面色苍白，全身都在不易察觉地颤抖。很久没有这样狼狈了。几乎像逃一样离开那个人的身边。杀生丸害怕自己再在那里多呆一秒，自己会……！

“——谁……！”

发出一声低低的声音，同时迅速转身，望向那个忽然出现在镜子里的黑影。结果，来者并不是那人，而是杀家的老管家。

冥加并没有走近，只是站在门口，静静望着一身戒备的少年，许久后，慢慢开口，声音前所未有的悲伤：

“少爷，为什么非要和老爷闹成这样，像以前那样，不是很……”

“——住口冥加！”

“……”

杀生丸一只手慢慢撑住了后面，低声道：

“……抱歉。但请您……不要再提了……”

一瞬间，杀生丸从未看见过清癯的老管家变得如此的苍老。他缓缓地弯□，向杀生丸行礼，低声喃喃般道：

“杀生丸少爷，冥加永远为您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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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生丸站在窗前，下面的庭院里，桌椅旁，已是人走茶凉，风声寂寥。他静静望着苍茫的暮色席卷了天地，万籁俱静，鸟雀回巢，他的心却未能归臼，一直在茫然地彷徨。

卧室中并未开灯，随着天光渐晦而一点点陷入黑暗。

手中的东西忽然闪烁起光芒，开始震动。杀生丸抬起手，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按下接听键。

“我已经找到他们了，正派人过去。”低沉的男声在房间里静静响起，开门见山地道。

杀生丸安静听着，道：

“……谢谢你，奈落。”

那边顿了一下，然后依旧低声道：

“……不用对我道谢。这边我很快就能解决了，你放心在家里就好，我一定会安全把他带回来的。”

这时门响了，杀生丸稍微挪开电话，对外面道：

“进来。”

进来的是仆人，并未对房里的黑暗表示丝毫诧异，径直走到了杀生丸面前。

“吃晚饭了少爷。”恭敬地说着，同时将一个小纸卷放入了杀生丸的手里。

仆人说完又关门出去了，杀生丸打开纸卷看了一眼又合上。对电话里继续沉声道：

“好的，奈落。”

隐隐奇怪少年居然如此干脆地答应待在家里，奈落柔声道：

“你放心，一切交给我。”

挂下电话后，杀生丸下了楼。沉默的晚餐，席间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晚餐结束，杀生丸就低低向男人告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目光不自觉的追随着少年冷清的背影行远，寒牙面无表情的垂下眸，继续把盘中剩下的一点东西吃完，虽然，每一口都食如嚼蜡。

“老爷，这一个月来府里的事情都该向您报告一下了，有些事情还需要您来定夺，不知道您今晚有没有时间……”

这时，站在旁边的老管家道。

寒牙抬起头，没有表情的凝视着二楼那个角落，一会后，缓缓道：

“……就今晚。”

夜晚时分，总让人感觉这样阑珊。寒牙不喜欢夜晚房子里亮很多灯，最多只允许在客厅走廊留几盏小灯。仆人们都以为是老爷节俭，其实，只是他不喜欢那样灯火通明的寂寞。

是的，对他而言，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不管他怎样尝试用各种方法欺骗自己，自从那件事之后，这里就只是“房子”而已，给他和他一个共同的屋檐，却，再也不是“家”。

今晚，亦是这样。房间里一盏古旧的台灯，搁在桌尾，晕黄的灯光。他一手撑着桌子，长身倚在落地窗旁。老管家一直在向他报告，冗长的絮絮叨叨，他渐渐就开始走神，思绪飘远，偶尔老管家微微提高声音问他几个问题，他才会回过神来。

不经意的时候，寒牙会缓缓环顾房间，房间摆设的每一个小细节，和十几年前一模一样，是房间主人不经意还是刻意为之呢？不知道，这是不是如今同十几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