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页)
叶开住了一星期,只在一个晚上遇袭,但是很奇怪的,他追到楼下的时候,那个袭击他的人已经死了。最後叶开叫来相关部门验尸,还搞得傅红雪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凶手,害他解释了好多遍。
叶开也不知道这个杀了偷袭者的人是谁,他跟李寻欢汇报案情,李寻欢也觉得这事非常蹊跷,如果杀了偷袭者的是自己人,他为什麽不现身?如果是对方的人,能偷袭完叶开还全身而退的,怎麽也是个精英了,对方舍得就这麽干掉了?
这事处处透著奇怪,更奇怪的是,一个小时後验尸报告出来,死者胸口一刀毙命,初步断定凶器是一把小刀。伤口一寸宽,和叶开那把三寸七分长,一寸宽的防身武器完全吻合。
叶开也无言了,现在他再告诉傅红雪人不是自己杀的,也没有说服力了。
幸好偷袭者一看就是个典型的外国人,傅红雪也知道那人干掉叶开後多半就会来折磨自己,所以他也没有多说什麽。
周末傅红雪休息的时候,叶开就和他一起喝酒。
喝酒聊天一起看星星,一直是叶开初中那会最想和傅红雪一起做的事,奈何那时候傅红雪太一板一眼,不但自己不沾酒,也不许叶开沾一滴酒。
现在他俩都成年了,虽说敌人的阴谋还没彻底粉碎,但料想他们再派个能搞定叶开的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叶开也不用整天绷著一根弦,这样的陈年旧望终於得以实现。
尽管傅红雪不再给叶开好脸色。
但这不妨碍叶开开心,也不妨碍他自说自话。
叶开说:我以前看过一本书,那本书的作者说,男人和女人的恋爱,无非就是整天腻歪在一起。一起吃饭是开心的,一起刷牙是开心的,一起出门是开心的,一起看一部十分无聊的电视剧也是很开心的。我当时就想,这得多难受啊。
傅红雪没说话。
叶开也没再说。
因为他想到现在他和傅红雪就是整天腻在一块,他竟然还觉得挺开心的。
叶开本意不是进行这样的暗示,他不过是不习惯两个人对坐在一块喝酒,却只是相对无言,不知道说什麽好,才胡诌了一番话出来。毕竟两个大男人坐在一块喝酒,话题除了政治、体育和学术,就只有女人的。
他以前看过的那本阐述感情的书,当然不是这样描写的。那本书的本意其实并不相信爱恋,抗拒人和人之间最天经地义的情感。那本书阐释的是一个人的圆满。
那本书说。内心充实,精神饱满,就不会想要一个男人或者一个女人。一个内心充实,精神世界饱满的人,他的整个人本身就已是一个圆满的个体,他不需要依靠另一个人让自己获得圆满。
但这样的人是十分十分少的。
叶开原本也觉得自己就算没有精神饱满,也至少是个内心充实的人,但他後来遇到周婷,他意识到自己也跟一般的人并没有太大差别。
周婷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子,她对一个人表达喜爱的时候,就喜欢围著那个人打转,没话找话,自己开心。她本是个孤儿,论起身世来似乎比叶开还要惨上几分,但叶开从来不觉得她把这件事当做了一件值得伤感的事,她有很多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妹妹,她很爱他们,她总是很开心。
叶开恍惚地在周婷身上看到以前的叶开的影子。又恍惚地在自己的身上看到那麽一小撮傅红雪的影子。
叶开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和周婷已经约好去订结婚酒席了。
他意识到自己也许只是在怀念以前的自己,他意识到自己心灵上可能存在一个巨大的缺憾。他本来没有想明白自己的那个缺憾是怎样的缺憾,直到他做了那个梦,他才模糊地意识到自己最大的缺憾在哪里。
也许他以前就知道的,只是一直不愿意去想罢了。
这个缺憾因为太过巨大,以致叶开根本也无法看清自己,就好像一只蚂蚁,它注定是无法看清一只纸杯的形貌的。
他想他也许一辈子都无法越过那道叫作傅红雪的坎了。
你现在难受?
傅红雪忽然这样问。
叶开就愣住了。片刻後他笑著回答:我跟你在一块当然不难受了,我们是好朋友,还是好兄弟嘛。
傅红雪哼了一声:你不是叶开。
这句话叶开这几天已不知听过多少次,刚开始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眼眶发热鼻头发酸,多听了几回,倒跟免疫病毒似的麻木了。
他只当自己没有听到这句话。又开心地和傅红雪胡吹海扯。尽管多数时候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