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1/4 页)
“当然不是,如果不答应就算了。”
“好,我答应。”
她弯起眼睛,将书卷起来丢进箭筒,“先提醒下尸体到时会有很多人觊觎,你可以找朋友或者帮手,甚至雇佣守墓人都可以,但是千万不要你那个儿子前去。无论成功与否,我们都半个月后再见。”
我讶然,“你的意思是……”
她打断我的话,“周敬山活不过今晚,你们可以开始着手准备后事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
“安魂师能预知能力,可以跟死者亡魂提前对话,你母亲没有说过么?”她瞟我一眼后悄然离去。
晚上十点钟从北院传来消息,说是祖父病重,叫我过去吩咐事情。
母亲果然丝毫不露意外,只是要我有话好好说,不要再惹老人家动怒。
当我赶过去时,房间已经站了很多人,大伯、叔叔、婶婶还有面无表情的周成远。
祖父一脸疲倦的躺在床上,目光搜寻半天才聚焦到我身上,摆摆手让人都出去,只留下我一个跟他对着。
“你这个傻瓜!”他抬起手,指着我的鼻子用沙哑低沉的声音骂:“白给的财产都不要,傻瓜!跟你爹一样傻!”
我想到母亲临行前的叮嘱,便努力将他话当作耳旁风。
他愤怒道:“你不要,我才不会求你,我……我……”
话未说完,他手臂便僵硬的垂了下去。
我突然感到很茫然,有时死亡也是件了不起的事,能一了百了。譬如这个人对外人霸道凶狠,对亲生儿子冷酷残忍,生前做过无数坏事,但结果却如他所说,所有快乐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八十年来却除享乐外什么苦头都不曾吃过。
这世界总有那么点不公平,在某些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让人烦恼、憎恨却又无处发泄。
依照仙渡的规矩,长辈尸体要在家中摆放三天才能封棺入土。
宴宾客、请戏班、设灵堂,所有事都是周成远在管。
祖父八十岁无病痛而终算是喜丧,所以要依红事的标准办,要热闹、喜庆、放烟花、摆流水席。
但出殡送葬路上要哭是仙渡的老规矩,而且还要哭得泣不成声才好,不然就被外人看了笑话去。
周家子孙调零众所周知,大伯性格内敛喜怒不形于色,叔叔早些天为了周玉的事情心如死灰早已哭不出来,所以他们想要在这点上保住面子的确有点困难。
未曾想周成远大手一挥,八万块请了个专门哭丧的团队过来,五十个人,男女老少皆有之,个个披麻戴孝如丧考妣,路上哭声震天不时有成员昏厥过去,演技精湛令人叹为观止。
作者有话要说:
☆、诡异条件
坟地是大伯挑选的,据说那是一片长满扁蓄的高岗上,地形方整场气十足。
在母亲的软硬兼施下,我也象征性的穿起麻布衣,不过已经表示这是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哀悼和哭灵之类便不用指望了。
女人当天是不准去坟地的,再加上考虑到祖父对善水的情绪,母亲便留他跟自己在家里。
呼天喊地的人群中,唯独我跟周成远冷静的像两只冷血禽兽,目光偶尔碰撞到一起,神情颇有几分惺惺相惜。
平心而论以祖父的为人来说,对周远是相当不错,即使在知道他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彻底撕破脸赶人。
而周成远向来心机深沉,从表面看似恭敬顺从,却无法睽其内心。
从周家到高岗约有五里的路程,全是未曾修整的坎坷土路,偏偏天空又飘起了蒙蒙细雨,又给送葬队伍增添几分困难。
一行人加上跟着看热闹的,浩浩荡荡约有几百人,最前面的大伯和叔叔,手里捧着箩筐,一边走一边撒纸钱。
其余穿孝服的人走在中间扶灵,每经过一个叉路口,大家都会伴随着震天响的枪声停下来,在地上烧纸并留下祭品。
到目的地时,天色已经快黑了,深坑早被挖好,只等下葬。
雇来的哭丧队伍表演愈发迈力,有两个人甚至跳到坑里叫着要与父同葬。
棺材放进去前法师念诵了大段经文,默哀祈祷后棺材放了进去。
堆上土后并不立碑,这是大伯的决定,说要等守孝三年后再热热闹闹的大办。
众人散去后,雨也慢慢停了,坟地只剩下三个人,我、周成远还有他的助理。
周成远扯了孝服,露出崭新笔挺的黑西装,点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