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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也会腐烂。七年前,自己带着希望和梦想进入军部;五年前,自己发誓即使自己的提案被驳回一万次,自己也会一往无前;两年前,自己学会了圆滑,希望在规则之下找寻新鲜的空气;现在,他举目只能看到永恒的黑夜。军部那些看不清的重重阴影只是冷冷地对他笑着说,在共和国这一台巨大的机器之中,军部只需要做一柄利刃就可以了,不需要自己的大脑。
可是利刃都要锈蚀了。
是的,知道,自己都知道。共和国历史上出现过的军人政变使得这个国家的政治神经都高度紧绷,从法律到潜意识下都在努力防止军事力量的渗透。军部那一些明哲保身的老将军的做法,自己何尝不了解?
无数次尝试用各种隐晦或者明显的方式向上级提出居安思危的方案,但是他们只是告诉自己,现在的共和国,不需要枪,只需要鲜花和黄金。
好吧。
看到没人回复、迅速沉下的贴子,沈夜无力地向后靠去,跌落在靠背椅中。
二十分钟后,沈夜的宿舍房门被无声无息地打开,一个身着贴身制服、长腿长臂的男人迈入房门,一根银针刺入沈夜后颈的皮肤。
沈夜再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是浑身瘫软。那个男人见他醒来,斜斜的撇过一眼,然后摘下了墨镜。
“瞳。”男人的眼睛里泛出一片猩红色。
沈夜定定地看着他,忽然认定这个人一定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
男人笑了一笑,嘴角勾起就像一只狐狸:“没有什么是不会腐朽的,但哪怕知道这样,也一定要争上一争。你说是么,阿夜?”
人生只有几个十年。
忘川天穹下数据构建出的虚拟光线透过窗户,白色的凤头鹦鹉停在桌前的玻璃杯上。
沈夜轻轻地念着:“我花了二十年才爬到这个位子上,以为就此在暗夜里打开了一扇门,没想到掉入一个更深的暗夜。”
凤头鹦鹉只是轻轻偏过了头,斜斜的撇了沈夜一眼。边上谢衣直直地立着,好像全部听到了,又好像完全没有听到。沈夜终于还是忍不住,站起来走过去凑近了谢衣,脸几乎贴近对方的眼睛。
“这个世界是我的,我想让桃花一年你开两次就开两次,想让一天有25个小时就有25个小时。你说是么?”
“是的,老师。”
“呵,那么,我又为何在这里彷徨了二十年,仍然找不到出去的办法?我又为何无法让一切倒流,阻止那些数据流吞灭过去的一切?”
“……”
“去吧。”沈夜后退一步,跌落在靠背椅中。谢衣,你说过的话,你自己都不相信了,我还能如何?
或许,这就是天意。年轻的时候在,自己总是以为,想要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只要自己努力,哪怕突破千难万险也总是会有一丝希望的。然而现在,却有些看不清了。那时候相信,奋斗二十年,自己终将撕裂那些腐朽的东西,抓取到新的鲜活的光明——但是却忘记了时间。二十年,自己也老了,自己的心,很多时候已经不再鲜活光明。
第三虚空,到底是真的如此美丽,还是不过一片西方天幕上油画般美丽的幻景。
拿起桌上的红酒一口吞咽下去,血红色的浆液倒是将自己的唇染得像有了二十岁的青春色泽。
凤头鹦鹉忽然一振翅膀飞走了。片刻,瞳的轮椅划过深色的地毯,碾过地毯上重复着的铁锈色花纹:“乐无异来了。”
瞳的手指尖燃气一团浅蓝色焰火,一行小字影影绰绰:“无论如何,我会把师父带回来!”
吱呀一阵响,沈夜倒是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一阵狂风吹开了玻璃窗,阳光透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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