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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动时在溪水旁照见自己一头白发,顿时投水想要自尽,呛了个半死却又不甘心再挣扎爬上来的那个人,是我!是我一个人!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你收了新欢,娶了侍妾!”
“锦锦……”
笑三少悄无声息地跃到对面房梁,爬了下去。
已经没什么可听的了。
霍锦就是由爱生恨。
至于名剑所隐瞒之事,反正他知笑三少在侧,能讲的,回头直接问他也能讲;不能讲的,对着霍锦他也一样不会讲。
房中名剑什么也没有讲。
霍锦却忽然自己一收。
昔年她曾是峨眉座下最擅智谋的弟子。
如解语芙蓉。
“或者说,”她阴恻恻逼视名剑,“是有人阻截书信,刻意要你我天人两隔?”
名剑神色一凛。“莫要胡思乱想。”
霍锦冷笑。“我既能查到书信何时入了山庄,便能抽丝剥茧,查出究竟是哪位家人接信,又传递给了谁人,看看到底是你名剑不仁,还是有什么宵小之辈不义!”
名剑语气中带了怒意,“锦锦,你从前不是这样咄咄不休。”
霍锦哈哈大笑,“从前?难道如今还有回头路走?我嫁你娶,恩爱白头?”她美眸中盈盈有泪光在睫。
名剑沉默片刻。
“是,是有人扣留了你的书信。”
“谁?”霍锦眼色如淬毒匕首。
名剑深吸口气。
“蝶舞。”
霍锦瞪大眼睛,“好,我现在就去将这贱人搓骨扬灰!”
“不劳你动手。”名剑沉声,“她确已尸骨成灰。”
霍锦紧紧握拳。
尖锐的指甲刺入掌心血痕。
“名剑,你从前也不是这样卑鄙无耻,将责任推给已死之人!”
名剑坦荡直视她眼眸。
“我至多,只可以命抵偿。但你若有其他图谋,劝你放弃。”
霍锦退了一步。
面上儿女情仇之色缓缓收去。
妖姬一般的神情浮起。
“你早知道我不许你死。——老王以为他救你性命,却不知道,你所做的决定,永远是正确的。我虽恨你,却更佩服你权衡利弊,必要时随时可以牺牲自己性命,在所不惜的手段。”
“他不出手,你也会出手。”名剑轻叹,“我若青丝在手,你们快不过我。”
“听壁角的人不耐烦先走了,所以我也可以单刀直入。”霍锦唇角讽刺地轻挑。“如今冰山还只揭开一幕,你若不想看到事情进一步恶化,只有一个办法。”
她手中轻拈一个碧色小瓶。
瓶中有轻微异香飘动。
名剑回以一个轻蔑笑容。
“名剑不是神,没有能力卫护天下;锦锦你也不是魔,你不能杀尽众生。各人自扫门前雪。命,可以给你。但越过底线之事,为了任何人,我也不会做。”
霍锦冷哼一声。
“好,便让我们一起瞧瞧:你名剑的底线,究竟划在天国花海,抑或地狱门中!”
(10)
名意终于从连串连串的噩梦中醒过来。
梦中自己回到八岁前。
八岁之后,回到名剑山庄,跟着名剑习武练剑的日子很快乐。
但是八岁之前,一直被寄养在太和县上的某个武师家中,只有过年过节,才会回庄子上,给父亲和爷爷磕头。
至于母亲——生母早已经是一个牌位。
嫡母是个不快乐的女人,后来在父亲死的那一年,也死了,说是被淫贼玷污后上吊了。
常常来看他的,是年轻的二叔名剑。
有时候带着霍家姐姐,有时候带着剑卫叔叔们。
后来也是名剑来把他带回家。
事实上,名意的感觉中,名剑才是真正的唯一的亲人。
父亲或者爷爷的概念,一半在名剑的叙述中,一半则在名意的想象中。
慢慢长大之后,从来也没有去挑衅过好好安睡在这一片的情绪和记忆。
住在山庄,跟着名剑,名意觉得踏实。
人生有各种各样的梦。
而名剑教的,要惜福、感恩。
所以名意认真去做。
但这种事,靠学怎么可能真的会?
名意慢慢明白,所谓经验,并不只是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