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虽然骄纵又任性,脾气上来对他大呼小叫,颐指气使,但莫名的,让人觉得傲娇居多,并不让人感到厌恶。
宴君倾忽然觉得有些趣味,便一本正经的回道,“臣记得,骑马课结束后……是射箭课。”
小皇帝的表情僵在脸上。
带着两分不可置信,三分哀怨,四分委屈以及一分讨好。
她的眼神变幻莫测,最终停在了死不承认和负隅顽抗中间。
“爱卿~朕怎么不记得今日还有射箭课呀?”
“唉呀,朕刚刚骑马伤了脚,站都站不住了,爱卿不会那么不近人情,非要逼朕带伤上阵吧?”
宴君倾铁面无私,犹如设定好的机器一般不懂变通道,“臣不日就要离开京城,还望陛下能早日学会这些课程。”
越司颜蔫巴了。
她应了声好,便一瘸一拐的,慢吞吞的往射箭的校场走去。
走路间,双腿之间的摩擦尤为明显,腿内侧的擦伤更是钻心的疼。
越司颜咬着牙,鬓角已经有了汗渍。
不过即使是疼,她也没有哼一声,只是眼里泡着一包泪,眼圈整个都红的不行。
一边走,一边上头。
感情和鼻涕都是说来就来,完全没给人心理准备。
宴君倾莫名想笑。
可他知道他不该笑。
于是他又将微微上翘的嘴角压了下来,吩咐一旁的太监叫来轿辇。
越司颜在心里在自己打气,一边又无奈的使劲吸着鼻涕,想让它重新回到它该回去的地方。
可惜事与愿违,她越想做什么,就越是做不好。
就在她蓄力一吸,想要将即将冲出鼻腔内的鼻涕收回去时。
它失控了。
一大坨拖家带口,藕断丝连,晶莹剔透的鼻涕,“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越司颜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脸上火辣辣的烧的厉害。
甚至在震惊之下,还吹了个鼻涕泡。
宴君倾及时递上了一块带着檀香的手帕,轻柔而不容置疑的将她的脸上的眼泪和污秽全部擦拭干净。
认真又专注,温柔又利落。
他那双淡色的琉璃眼瞳,只看着一个人时,仿佛他的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显得无比的深情痴迷。
然而,越司颜知道他的心有多凉。
她这会儿又恼又羞,恼羞成怒,不管不顾就是往前冲,就像个小牛犊子一样。
宴君倾看了一会儿,悠悠的叹了口气,认命的快走了几步,将脸皮子薄的小皇帝拦腰抱了起来。
小皇帝个子不高,甚至还未到他胸膛的位置,小小软软的一团,也没什么重量。
宴君倾走了几步,不由自主皱了皱眉,心中生出一种想要质问御膳房的冲动。
她太轻了。
像一团棉花一样。
他都不敢使劲。
小皇帝一言不发的窝在他脖颈力,双手紧紧的抱着他。
不一会儿,他的脖子就湿湿凉凉的,甚至还浸透了一截衣服。
她似乎……很伤心。
很委屈
宴君倾生疏的想。
一路将人抱进了寝殿,他又叫了衣官来给她看腿。
可是人到了之后,越司颜却怎么也不肯叫人来看。
她声若蚊呐,“朕……朕不要看病!”
“朕没病!”
宴君倾缓声,“莫要讳疾忌医。”
越司颜脸红,“朕……朕的身体岂容他人观瞻!”
宴君倾顿了一下,低声道,“这是臣的人,亦是女医官,陛下放心。”
越司颜依旧不愿,“不,朕的身体除了朕与爱卿,谁都不许看。”
她得寸进尺道,“若非爱卿亲自帮我检查上药,否则我就病死疼死,你迟早换一个傀儡,或者你干脆自己当皇帝啊!”
宴君倾道,“陛下不可妄言。”
越司颜哼了一声,“你乖乖的,我便不会再胡说八道了。”
“男女有别,恕臣不能遵命。”他淡声拒绝。
同骑一马时,他便知她身体娇软,但那时他也存了些惩罚念头,所以任由她命令。
可如今她要让他为她检查伤口……
还是那种私密的部位!
……
真是荒诞不经。
一想到她如此随便